酒菜上完,无关的人都退出了营帐。
贺丘翻了翻白眼,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端起酒杯道。
“其实昨夜之事没有什么可值得庆贺的,虽然杀了不少人,却也折了不少兄弟,不过能把埋藏在军中的奸细抓到,倒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二位头领,你们说是不是啊?”贺丘把头转向右侧,翻了翻白眼道。
青玉堂诸人已是汗流浃背,靠近贺丘的头领艰难的侧过身子,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贺老说的是,我们也没有想到他二人竟会跟四海帮的人串通一气,合伙谋害自己人。”
“呵呵,那张头领觉得他二人该杀么?”贺丘带着丝玩味道。
“该杀!”张头领咬牙道,目光有些胆怯,躲闪着贺丘亲卫的目光。
泄密之事其实是四人共同商议后决定施行的,被抓时四人也是一起被抓的,若不是另外两人咬死了此时与在座二人无关,四人早已共赴黄泉。
本以为贺丘会狠心将四人一并杀死,没想到真的放了自己二人一条活路,但兵权确实被没收了,青玉堂的罗罗们已经被打散到了各营,没了兵权,二人彻底没了胆气,整个下午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害怕贺丘的人冲进营帐将自己等人拖出去虐杀。
贺丘听了笑盈盈的抿了一口酒道。
“呵呵,老夫听闻两位头领与那奸细二人关系莫逆,还担心这事会另二位头领心生间隙,看来二位头领也是明事理的人。”
“那是,那是!”两位头领连忙应声道,此时可不敢说出分毫忤逆之言,亲卫的目光似尖刀一般,座位对面那些巨虎帮头领各个也都面色不善。
今晚,贺丘宰杀了两只羊,羊腿羊排都端去了巨虎头领的桌上,青玉堂这些人桌上都是些下水。
就连酒也是如此,巨虎帮桌上的酒壶中飘出的是酒香,青玉堂桌上的酒却是酸涩的陈酒,难以下咽。
可青玉堂的人却都硬生生的忍了,虽然心里早已问候了在场所有巨虎帮头领包括贺丘在内的祖宗十八代,面上还是挂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青玉堂诸人已经打定主意,熬过今晚,便逃离这里,忻州不能呆了,诸人打算去平州,凉州,两州乃边境州,州内布有重兵,所以并没有太过庞大的势力,六人打算寻个山头投靠混个活命饭吃,至于身在蓝玉县城内的家眷,只能狠心舍弃了。
贺丘敲了敲铜钟,庆功宴开席。
巨虎帮的头领冷笑着盯着青玉堂的头领,大口吃着羊肉,时不时露出一抹嘲讽之色。
青玉堂这边,酸酒就着下水,也装出一副有滋有味的模样。
房玄坐在胡亲卫跟前,二人都已近喝了不少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急报,惊动了在座诸人。
贺丘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亲卫唤了一声。
话音落,一浑身是血的罗罗走了进来。
瞬间,在座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这副模样!”亲卫一脸怒容道。
“回禀卫长大人,青玉堂的那些人造反了!”
此话一出,帐内顿时冷了三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我们的人怎么会!”话未说完,一股寒意笼罩全身,头领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身子轻轻颤抖着。
“造反的人呢?”贺丘语气平淡的问道。
“已尽皆诛杀!”罗罗抱拳道。
“好了,你退下吧。”贺丘幽幽的说了句,面露一丝神秘微笑。
罗罗退出了营帐,贺丘语气亲和的挥了挥手道。
“没想到喜庆的日子竟会发生这种事,真是有些倒胃口。”
“贺头领,此事与我等无关!还请头领大人明察!”青玉堂一众头领副头领跪地道。
“呵呵,老夫知晓,咱们接着喝酒吃肉,莫去管外边的闲事。”贺丘笑盈盈的翻动着他的白眼球,透出一股诡异。
很快,帐外传来呼喊,是求饶的声音。
“张头领!我们没有动手!我们是被诬陷的!张头领,您给兄弟们说句话啊!”
嘶喊声甚是凄厉,愤怒,不甘,惧怕,其中情绪甚是复杂。
张姓头领端着酒杯的手在颤抖,酒水已经溅到了手上,帐外不是一个人在喊,而是一群人再喊,都是自己的手下,贺丘把他们拉到营帐前究竟是何居心。
很快,一罗罗走了进来,朝着贺丘抱拳道。
“头领大人,抓了一些活口,都带到帐外了。”
贺丘点了点头,头转向青玉堂一侧,笑盈盈的问道。
“依诸位头领之见,该如何处置这些造反的人?”
贺丘语气平淡,青玉堂诸头领面色阴沉难看至极。
盏茶的功夫,张姓头领镇静下来,手停止了颤抖,转向贺丘道。
“贺头领,那些造反的人死有余辜,在下觉得应即刻诛杀!”
“姓张的,外面可都是为你赴死的兄弟,你就忍心,啊!”一旁的头领一声惨叫,一脸震惊的望着张姓头领,看着插在胸口的利剑,颤抖的伸出手指着张姓头领,想说话,却是一口鲜血涌出,双膝砸再地面上,另一只手想去抓他的脚,却被张姓头领一脚踢开。
后排的副头领们看的呆了,他竟然对自己人动手,他怎么能这么狠!
“既然张头领这么说了,来人,把张头领的命令传达下去。”贺丘笑盈盈的挥了挥手手道。
罗罗退了出去,很快,帐外响起惨叫之身。
“啊!你们这帮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