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趣琢磨着这总是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就又开始自学画符儿,偏如今有个罗妖在身边儿,半点忙帮不上,还总是找他麻烦,分他心神,直叫知趣恨的牙根儿痒,梦里都想扒了罗妖的鸟毛儿,吃了他的鸟儿肉,啃了他的鸟儿骨头才算是解气呢!
小金倒极是乖觉,只是这孩子生来胆子小,见着罗妖就蔫蔫儿地,一步儿不肯离了知趣。大小便都在知趣身上解决,常把知趣挂累的要去湖里洗澡洗头。
小金倒是喜欢水,知趣在湖中游泳,他也跟着游,身形灵活,阳光下灿灿金色,漂亮的紧。知趣心道,莫非小金的品种是条水蛇?
后来还是在知趣的细心呵护、屡番教导之下,小金才肯在知趣的守护之下在他专用的小玉箱子里解决一下排泄问题。若没有知趣的守护,他就直接拉知趣身上。
刚养大个黑豆儿,现下又来了这么条大小便不能自理的小奶蛇,知趣简直愁死了。
虽有罗妖在一畔捣乱,知趣还是借着有限的时间练习符篆。罗妖好容易安生片刻,又在一畔瞎指点,“你并没有水仙的天分,自然也没有水仙那种抬手之间布下符篆大阵的本事。若是寻常筑基修士,总有几分防身的本领,我看你除了鼓弄些花柳藤蔓,实在有些不够看。”
知趣灵笔略停,他自己的问题,自己更清楚。想了想,知趣有意套罗妖的话,遂道,“水仙师父又不会别的,我跟着他,学符篆最是方便。”
果然,罗妖默然一笑,眉梢轻挑,素白的指尖儿指了指自己,“真个蠢才,好歹你叫我一声师叔祖。你若肯求上我一求,我传你一二保命的法子,也非难事。”
知趣颇有骨气,“你若诚心教我就教,若没那份儿心,我求也是白求,你也不过是敷衍塞责,我还傻着呢,不过白给你取乐。”
不过,罗妖忽生善心,知趣不知这善心是由来。但是,罗妖的身份在这儿摆着,知趣总要给他留三分面子,又道,“再说了,连师叔祖都说我天资不比师父。”知趣修为上虽进度缓慢,心性却较常人更为坚韧,认真道,“但是,像师父这样的天才,都只能执着于符篆一途。何况于我呢?我论天份不及师父十之一二,若再贪多嚼不烂的,学一点儿剑术、学一点儿刀法,更是分心,最后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啥都不成。”
“我想过了,我就安安分分的画符儿呗,哪怕比不得师父厉害,琢磨一二保命的本事还是成的。”知趣最终还是委婉的拒绝了罗妖。
罗妖上赶着给人做师父,不想还被人家回绝了,臊一鼻子灰,颇是没面子,冷冷一哼,刚要发作,就见知趣嘿嘿笑了几声,将手搁了灵笔,亲亲热热的挽起罗妖的手,亲亲热热地,两眼放光道,“说来,我还真有件事要求师叔祖。就怕我面子小,求不动师叔祖呢。”
罗妖给他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推开知趣的手,掸一掸华美的衣袖,嫌弃的直皱眉,“离我远点儿,一股子大便味儿。”自从罗妖知道小金常在知趣身上大小便的事情后,就鲜少肯让知趣近他身。
知趣唇角抽了一抽,强辩道,“小金还小呢,一天就拉一次,小孩儿的便便又不臭,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往玉箱子里拉了。你别瞎说,倒给小金留下心理阴影呢。”
说着摸了摸挂他肩上的小金。
罗妖不理会知趣,知趣笑两声,径自道,“师叔祖也知道,上回我师父给了我一根不错的鬼藤鞭,结果呢,嗯,不小心给弄断了。”考虑到小金在呢,纵使里面的魂儿不是原装,知趣还是不想多提蟒蛇一家,问罗妖道,“师叔祖珍藏众多,能不能赠我件灵鞭之类的法宝啊?”
闹了半天是给他要东西呢。这小子,真是贼不走空,略软和一点,立码就能算计到你头上去。
罗妖三根手指撑着光洁漂亮的下巴搔了搔,思量半晌道,“上次我的羽毛不是被你私藏了么?这样吧,什么时候你能完胜黑羽幻化的兽影,我就送你一根灵鞭。”
知趣被罗妖点破私藏人家羽毛的事儿,半点不觉羞愧。当时知趣想着,一根羽毛都能这样厉害,定是宝贝,他被罗妖捉弄了一番,羽毛就当是罗妖给他的精神ròu_tǐ上的补偿了。
故此,知趣自认为拿的理所当然。
如今罗妖旧事重提,知趣张口应下道,“一言为定。介时师叔祖可不要随便弄跟灵鞭糊弄我,起码得配得上师叔祖身份的灵鞭才好呢。”
“放心。以为人都跟你一样。”罗妖相当看不上知趣小抠儿的模样,不过,这小子倒是眼力不差,知道他的羽毛是好东西,再或许黑炭是真的在暗恋他也说不定呢。一想到此事,罗妖倾国倾城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来,唉,哪怕黑炭再如何暗恋他也是要注定失恋的啊。
知趣瞧着罗妖不怀好意的微笑,心道,这坏嘴八哥儿不知道又要憋什么馊主意呢,一看那嘴脸就知道不是啥好鸟儿。
小金乖巧的蹭蹭知趣的脸,灵兽生来敏感,何况小金是经过知趣滴血认主的,自然对知趣的感知更胜别人一筹。他不明白,明明知趣爹跟面前这大鸟儿不怎么喜欢对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呢。
唉,若是小金再通灵一些,知道一些人类的人情世故,就当明白什么叫皮笑肉不笑了。
其实知趣一直是个非常务实的人,有宝贝在眼前,他就比往时更加努力。晚上也不睡觉了,只管在灯下研究罗水仙给他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