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第三场雪下完的时候，王妃还在床上睡觉。快到早膳时间，丫鬟们站在门外等着王妃通传。

“王妃……”姨娘唤了她一声，道，“该起了。”

王妃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没有动。

姨娘不敢再叫她，只好是先起了身准备下床。

王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们先退下。”吩咐门口的众人。

丫鬟们得了话，退了下去。

“怎么了？”

王妃握着她的手腕翻身把她压到床上。

“王妃……”姨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是做什么……”

“栖桐不在，再没人护着你了。”王妃笑盈盈的眯起眼，“你怕不怕我？”

姨娘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她怕王妃，从一开始因为她的高高在上，到如今因为看不透她的心思。揣摩人心这种事情，姨娘是第一次做。平日里只需谨言慎行规行矩步就好，对着王妃却完全行不通。那样做王妃会不高兴，而她却从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王妃笑着俯下身来。

姨娘别开脸。

王妃笑着咬她的耳朵：“怎么个怕法？”

姨娘别着脸没有回答。

王妃在她颈间轻轻地嗅：“怎么又不做声了？”

姨娘道：“该起了。”

王妃一下子兴致索然：“戚兰还是这样子啊……”

永远那么正经。

姨娘淡淡应了一声：“恩。”

今日天气晴好，姨娘陪着王妃到院子里晒太阳。亭子里的石桌上煮着茶，水汽氤氲。良玉走的时候把白饭留下来了，姨娘也喜欢猫儿，这会儿正抱着它坐在长椅上轻轻的帮它顺毛。猫儿打着小呼噜，一旁的王妃眯着眼看着姨娘，悠闲的挠着白饭的下巴。天气渐渐转暖，两个人的衣裳都薄了许多。前几日的围巾也取掉了，姨娘扭头看着院子里的红梅，白皙的脖颈正好就在王妃眼前。

“戚兰可听过一个词，叫‘秀色可餐’？”王妃笑着问她。

姨娘回过头来看着她，点了点头。

王妃笑盈盈的看着她眼睛：“我想吃了你。”

姨娘微微一愣：“王妃在……说什么……”

“看得到却吃不到，真是伤身。”王妃自言自语般摇了摇头，“我真是枉做小人了。”

姨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回过头去继续看着庭外。

腰间忽然一紧，王妃的手绕过她的腰将她拥进了怀里，微热的气息在她颈间吞吐。姨娘再迟钝也知道王妃准备做什么，微微有些慌：“还在院子里……”有人会看见的。

王妃轻轻咬着她细腻的肌肤，在上面咬出了些微淡粉色的齿痕。姨娘大为窘迫，想挣开又不敢，只能由着王妃任意妄为，眼睛看着院门那边，生怕此刻有人进来。

可惜她怕什么就来什么，院门那边忽然间跑进了一个丫鬟，进了院子就急忙跪倒地上，道：“王妃，太后……”

王妃冷喝一声：“退下！”

丫鬟慌忙起身，垂着头退出了院外。

姨娘惊讶之下，回过头来看她。方一回过头去，王妃便吻上了她的唇。

“咦？”王妃奇道，“你涂了胭脂？”

姨娘垂着头，淡淡的应：“恩。”

王妃捻了唇边的胭脂尝了尝：“这也不是我房中的胭脂，是你自己带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