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让摇摇头,道:“是有些事,不是什么大事。”
常宁安慰道:“我听人说新人成婚前是会有些焦虑,你不要胡思乱想,还有半个时辰婚礼就开始了,等到婚礼结束就好了,很快的。”
谢清让沉默的点点头。
常宁看了下时间,道:“我还得去外面再看看,你别乱想了,无聊了就吃点东西。”
谢清让不由的笑,应道:“好,我知道了。”
常宁跟他告了别,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谢清让站在树下想了一会儿,转过身回到了房中,这座院子是专门划出来给他在婚礼前暂时安置的,院中禁制重重,方才若不是他提前感应到,常兄怕是已经受了伤。
他走到桌子前坐下,望着桌上摆着的水灵灵的果子和j-i,ng致可爱的点心,他歪着头想了想常宁刚才的话,脑海里浮现出他有些圆嘟嘟的讨喜的脸庞,不由得笑了起来,拈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嗯,好像是好一点了。
越是临近婚礼,他就越是紧张不安,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更是难以控制的陷入焦虑,他慢慢的品味着嘴里的点心,甜丝丝的,还带着清凉的灵气,味道确实很好,考究的手艺让他回忆起小时候家里大厨j-i,ng心烹任的云片糕。
果然食物总是能带给人单纯的快乐,谢清让吃了一碟子点心,感觉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想想,他也许久不曾下厨了,等到这次的事情过了,便整治一大桌子佳肴美食宴请常兄月姐他们。
就在他放空思绪,调节心情之时,突然感觉到院中的禁制被人触动了,将他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他画了个水镜一看,发现竟然是顾淮止。
顾淮止被禁制反弹,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得亏他还带着散仙盟的腰牌,不然会比现在更惨十倍不止。
他爬起来以后,气愤的瞪了一眼虚空之中透明的禁制,扯开嗓子喊道:“清让,你在吗?”
谢清让看到是他就已经放开了禁制在往外走了,听他叫喊,忙快步来到院子门口,道:“我在。”
顾淮止见到他,眼睛一亮:“清让你穿红的真好看,快让我进去。”
谢清让摇头失笑:“你进来吧,禁制我已经关了。”
“哎,好。”顾淮止赶忙应了,笑着跑进来:“这防守的也太严密了。”
“小心点总是没错的。”谢清让道。
顾淮止耸耸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不错,这礼服真好看,很适合你,不枉我专门溜过来找你。”
谢清让好笑的道:“哪里就至于用‘溜’这个词,你想看正大光明的走过来看不就是了。”
顾淮止撇嘴:“还不是常宁,啰啰嗦嗦的叫我不要捣乱,我没有捣乱好不好?我只是想过来看一眼。”
谢清让笑着道:“刚好我一个人也没事,你要不要来吃点点心?”
顾淮止满口答应:“好啊。”
他跟着谢清让进到内室,美滋滋的在桌边坐下,拈起一块点心扔进嘴里:“唔,这点心不错,也就散仙盟和外面的酒楼还讲究这些,门派里总是跟比赛似的,不许出现这些过于j-i,ng致的东西。”
谢清让没接话,看他吃的高兴,又给他斟了一杯茶解腻。
顾淮止也只是随口提一提,并不需要他回答,顺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满意的眯起眼:“不错,舒服。”
他又吃了一口点心,无意识的又提起自己的门派:“以前在派中,我经常溜到掌门他老人家那里去偷偷摘他院子里的一种灵枣,味道跟这个果子有点像。”
他说着,捏起一个圆圆的青色果子给谢清让看了一眼,然后又丢进嘴里。
谢清让看着他,心下叹息,明白他这是放不下门派。
想想也是,即便是他这样不太被门派接纳的人,有时都会想念栖霞派秀丽的风景和那些用敬慕的眼神看着他的小弟子们,何况是顾淮止这样从小被宗门倾心培养的呢?
他不知该怎么安慰顾淮止,只好默默的给他递上茶水。
顾淮止又喝了几杯,再次接过时就没再喝,而是捧在手里盯着那淡色的水面。
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眼神,掩去他眼底的悲伤。
谢清让明白他的心情,他当初离开家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栖霞派,大抵也是这种彷徨无助的心情,只是谢氏还在,栖霞派却已然覆灭了。
所以顾淮止此时,想必比他那时要难受的多。
他有些难过的看着顾淮止,却还是不知如何开口安慰他,一切的语言在这种家园倾覆的悲哀下似乎都显得那么无力。
顾淮止发了一会呆,一口饮尽那杯茶,笑着道:“清让,谢谢你的茶。”
谢清让看到他眼里闪烁的泪花,轻声道:“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顾淮止含着眼泪看着他,许久之后,突然道:“清让,我想给你看个东西,你过来点,好吗?”
谢清让愣了一下:“什么东西?”
顾淮止垂下头,低声道:“和我们门派有关的东西。”
谢清让叹了口气,挪到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拍了拍他的发顶。
顾淮止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锦盒,慢慢的打开,里面用白色的锦缎包裹着一样东西,他慢慢的揭开,露出那东西的真容。
“这是?……”谢清让有些疑惑的看着顾淮止取出那个东西。
这似乎是什么妖兽的指节,约有常人两指粗细,上面生长着暗红发黑的鳞片,指甲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