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妈的担心你死前来不及把账户密码写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白胡子却像是听到了最木奉的话语,笑得几乎要把伤口震裂了,他一仰脖子把剩下的烈酒全灌进喉咙里,然后看着基德悠然地说:“可惜我没有什么存款啊,儿子。我最大的财富就是你们啦。”
和莫比迪克这边对接完能源与电力线路的紧急预案以及特殊时段的各项问题安排后,基德又马不停蹄地赶回香波地。见到老爷子还j-i,ng神奕奕看来再活个30年绝对没问题后的确心情好了一点,但亟待处理的事务还是堆得和山一样。他边数着雪狼表盘上的数字边想着考虑怎么下一步行动,却突然觉得大脑罢了工似的一片空白。
狂风刮得视网膜要脱落了似的生疼,他拉下护目镜挡住脸上的表情,觉得双手有些摁不住狂飙的车头,就像抑不住此刻心头那回音似的空洞喧响。
“该死的野猫,跑哪里去了也不喵一声!!老子……”
很想你啊。
妈的什么重建对抗势力进攻暗地动机应急预案都干我屁事!!老子现在只想满脑子都是你!妈的什么香波地的死亡人数受伤人数紧急治疗对策都滚一边去!只要你没事我管他们死活!妈的什么罪魁祸首幕后黑手玛丽乔亚还是掮客组织都统统去死!老子现在只想抱着你睡觉!
妈的什么内部专线卫星通讯还是私人手机随便哪个都行!!你没事的话倒是给我个电话啊!!
手心全是冷汗,身体机能的抗议行动已经逐渐表面化了,视野也开始有些模糊。他将速度放低,打算去掏手套,而耳边的通讯器也这时响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又想去摁手腕上的体感识别钮,一没把住笼头,平衡一失,雪狼扭成了s型的路线失了准头歪倒下去,将背上的骑手狠狠地抛了下来。
好在速度不快,这只红獒也算皮糙r_ou_厚,抛出去的一瞬间就着势头打了个滚卸去冲力,万幸只是擦破点皮。他吐了口嘴里的血,有些狼狈地爬起来,看着爱车被摔瘪了一块的前挡,有些庆幸手下们都没跟着;这路上连块石子都没,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竟然会这么没档次的摔下来,岂不是丢脸丢到玛丽乔亚去了。
但耳边的滴滴声仍然固执地响着,一点也不给他喘息和哀怨的机会。“等几天一定要叫弗兰奇给换个有点品位的铃声……”他咒骂着,用被蹭得通红的手按下了体感识别钮,等着对方先发话。
通讯线路里大概静了几秒,就像是拨错了号那样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基德像被电打了一样猛地抓紧了耳边通讯器的箍架弹起身子,脚踝却使不上力又一屁股跌在地上。他根本顾不得这些,像是怕通讯那头的人又一句话不说地跑走,急吼吼地大声喊:“喂,是你吧,特拉法尔加!”
就好像看见了他现在的窘状似的,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但却透着疲惫的笑声,这声音像是最好的镇定剂,让基德整个紧绷的肌r_ou_骨骼全部放松下来,向后倒在柏油的公路上。他看着视野里映出的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也带着点自嘲、但却安心地咧开了嘴。
“妈的你这死猫……别吓我啊。你跑哪里去啦?”
听着那边火急火燎的霸道声音,还有间或传来的撞击声响,不难想象那个笨蛋也许急得跌了一跤、或者笨手笨脚地撞到了桌角。特拉法尔加简直可以看见那个家伙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却生怕他跑走那样抓着通讯器大吼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就笑出了声,如果当着面的话也许应该像往常那样吐他几句槽,装作不冷不淡的态度引得他来与自己争吵。
虽然根本没多长时间,被他不得要领又不分轻重地宠个没完的感觉却上了瘾。这感觉好极了,却又糟透了。
特拉法尔加倚在窗边,身前监视他的两名黑胡子的成员抱着胳膊,用事不关己的冷漠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他想对着话筒说点什么,但终究又没有说。
“电话里讲不清楚……晚上你腾出时间来,我们见个面吧。”
“你想去哪?”
“随你。”
基德笑了起来,他没听出特拉法尔加话里的生硬,他只想早一点把爱人抱紧怀里狠狠地吻他,理由什么的都有多远滚多远吧。他舒展着胳膊与背部的酸痛,简直带了点任x_i,ng地说:“我他妈的累得连骨头缝都要散架了,哪也别去,我们回家吧。”
线路那头沉寂了片刻,然后他听见了温柔得仿佛不属于那只野猫的声音——
“……好吧,我们回家。”
基德连临时本部也没回去绕一趟,直接一路飚回了香波地的别墅,自卫队和佣兵没打到这儿,什么都还是老样子。那只野猫还没回来,冰箱被变态的厨师塞得简直要变了形,他坐在椅子上蹬了鞋喘口气,发现脚踝似乎从车上摔下来时扭到了,现在肿起了一大片;他没事人地穿上拖鞋照走不误——管它的,反正他的医生就要回来了。
饿得难受,又困得要命。但他打定主意要抱着那只野猫一起睡;打开门的时候要吻得他喘不过气。至于吃的,从冰箱里随便拿了不少出来,又抓着脑袋想,那家伙也该饿了吧?
微波炉还是会用的,他把几道菜挨个扔进去,也不知道多长时间适合,就胡乱拨了个数字。结果当然有蒙对的也有失败的,搞得焦头烂额才算全部弄热,他学着那个厨子的样子把菜一道道摆上桌子,并颇为得意地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