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忽然低笑,再白一点儿就真是天使了,但这样也是天使,我的天使。他想着,更默默地笑起来,真酸啊这话。
小黑哥听着他的哼唱他的说笑,立即放下之前的报仇心思,心情没来由的好,也逗他开心道:“我已经白了很多,这不是男人健康肤色么?叫什么,麦色?”
他说着,自顾自腾出手来拉开自己的迷彩服拉链,又扒哧扒哧圆领毛衣的领口,露出结实的锁骨和平厚光滑的胸肌上半部,上面隐约残留着陆宇前一天晚上的咬痕。
在他想来,陆宇肯定会调笑着摸过来,甚至让他脱掉衣服?
但对他来说,现在天大地大不如陆宇的意愿大,当真是陆宇说什么他就乐意做什么,脱衣裳又算个什么问题?
但陆宇只是大大方方地倚着他的胸膛微笑,继续跟着音乐低唱,磁x_i,ng清朗的俊朗少年的声音,这样悠远和清新,像最干净的风吹来的最洁白的云,然后说:“我雕琢的墨翠,还没有给你,和存折户口本放一块儿的,你带了没?”
“带了,是那个红色小扁盒对不?”
小黑哥低头看到陆宇晶亮净澈的深黑眼眸,只觉自己的心思被他看了他透彻,不禁微微脸红,继而干咳一声,松开自己的毛衣领口,又拉上迷彩服,凝眸沉沉稳稳地继续开车,想着,现在就挺好,前面是走不完的路,我抱着他一直开车,一直走下去,就我们两个人。
第九十三章
郑毅被郑老龙禁足养伤,什么时候伤好,什么时候再接手马来西亚那里的生意线,连林勇和阿海都被收了权,个个成了光杆司令,刚被派到外头寻找陆宇的人马也都灰溜溜地赶了回来。
郑老龙之前放纵郑毅,这回却面冷心寒,险些气死,当真下了死命令,谁敢陪着郑二少闹腾?
郑毅像被锁在笼子里没了爪牙的老虎,先还一遍一遍地看陆宇被刺伤的光盘,一面看一面恨怒心疼地流眼泪,后来光盘被毁了,他也整个人都被毁了似的,或是傻呆呆地出神,或是暴虐不要命地闹,可是他能闹到什么地步?
顶多也只是伤口挣裂,再被打昏包扎伤口,再一梦醒来,凉泪两行,万事皆空,然后……接着闹?有用么?
他终究只得接受现实,陆宇被小黑哥抱走了,生死不知。
好在只是生死不知,七步倒,毒不死那个吊气的小子。他怔怔地重复着这么想,人却提不起j-i,ng神,毕竟那是七步倒啊,任是谁中了这毒,又怎么活得下来?
他蔫儿蔫儿的,茶饭不思,连吃药都得找人灌,才几天时间,他竟已经明显消瘦了。那么高大的健实个子,仿佛失了魂儿被掏空,连愤怒都没了。
郑老龙看不过去,过来训斥他,没用;耐着x_i,ng子与他温和谈心,更别提了;再找孙慧儿来安慰,那女孩儿竟险些被揍,可把她吓坏了。
……
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郑毅愣是软硬不吃。
突然一天,郑毅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双腿之间粘稠s-hi热一片,他发了半天傻,然后一声不吭,默默地喝点水,自去洗手间洗漱,接着继续睡……
自此,他每天缩在卧室里睡觉,醒来再呆呆地出神,吃过饭,又接着睡,像是得了睡病,以前那些吊儿郎当、j-i,ng力过剩、桀骜不驯、脾气暴虐的姿态全都像是幻觉,再不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丁点儿,好像只有睡觉后梦里的东西才最吸引他。
郑老龙看在眼里,又是气怒又是心疼,那可是他亲儿子,是他郑志森的骨血,是他郑志森x_i,ng命的延续,是他一点点养大的教养的接班人!以前看着还好,不被情感所困,是个心狠手辣能干大事儿的,比他哥强,可怎么一下子就被个男的给迷住了心窍?
他铁青着脸,只得再次请来木先生谈一谈,他们郑家对木先生有恩,直至现在也对木先生的子孙后代照顾有加,木先生也的确有真能耐——能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老死,这本身就是个大本事。
木先生巴兹巴兹地抽着旱烟袋,听完事情始末,木着脸思虑一阵,继而稀疏的眉毛皱起,有些滑稽,摇摇头疑惑地说:“不该呐,二小子是没心没肺,你下的手也是狠了点儿,可也不该这么快就断了这份儿孽缘呐,这孽缘要是这么断了,二小子以后的劫灾谁给他挡?”
“劫灾?”
郑老龙浓眉一皱,当即心头提紧。他自己就曾有劫灾,九死一生,险些亡命,后来受木先生指点,逃往北方,果然在那里得遇许家相助,他的境遇柳暗花明,转头东山再起,才有今日成就,由不得他不信。
木先生继续抽旱烟袋,又把旱烟袋往桌子上磕了磕,继而一边捏住烟草沫儿往烟袋头里塞,一边皱着眉头默算,越算越是疑窦重重,叹了口气,道:“这样也罢,孽缘要是断了,劫灾倒更容易避开,可避是避开,不硬冲过去这几个劫坎儿,日后你们郑家就有了阻碍……”
劫灾,坎儿,阻碍?
郑老龙浓眉越皱越紧,倚着椅背沉吟起来。他也是木先生的晚辈,诚心请教过木先生不少东西,与木先生接触良多,听习惯了他神神叨叨的话,此时很快想明白了:破一灾,招一喜,躲灾亦躲喜。
类似的话,以前木先生就对他提醒过。
想是郑家风光久了,日后会有重重阻碍磨难,而老二却是个霸王x_i,ng子,好勇好冲、敢打敢拼,劫灾来时他冲过去,整个郑家都被他带着豁然开朗,少了阻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