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缓了几口气,安慰地道:"头三个月,这是很正常的。"风吟拉起被子,对一脸担忧的南宫桀笑道,"已经好了,快睡吧。"说著自己先背对著南宫桀躺了下去。
南宫桀低下头吻了吻风吟的脸,然後去吹熄了蜡烛。
黑暗中,南宫桀并没有看到风吟此时紧蹙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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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熙。
南宫桀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见风吟正背对著自己站在窗前,微风吹起他两鬓的碎发,衣袂翩跹。南宫桀静静看著他,发现幸福的感觉是如此妙不可言。
"在想什麽?这麽入神......"南宫桀随意穿起外袍,走到风吟身後抱著他。
风吟一怔,转过头笑道:"醒了?头痛不痛?我唤人泡了热茶给你醒酒。"风吟拉开南宫桀的手,要去为他倒茶。
南宫桀笑著把风吟搂紧了些,额头抵在他的肩:"我一点也没醉。"南宫桀抬起头坏笑道,"昨夜的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说著习惯x_i,ng地把手放在风吟的小腹。
风吟不自在地微低著头,把手轻轻搭在南宫桀手背。
南宫桀似乎还未睡醒,歪著头睡在风吟肩上,闭著眼问:"昨天折腾了一天,晚上还睡得这麽晚,你怎麽不多睡会儿?"
风吟笑道:"已经习惯了,到了时候就会醒过来,想睡也睡不著。"
"怎麽习惯了?"南宫桀疑道,"玄冥也没有定下这样的规矩。"
"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有人谎称是我爹,要把我带走?"风吟淡淡道。
南宫桀闷闷地"嗯"了一声:"当然记得。"
风吟轻叹道:"我自出生就没见过我两个爹的样子,当时也是太糊涂,见他与我模样有几分相似,竟也信了他。"
南宫桀把头埋入风吟的颈窝:"你当时还请示我,能不能让你跟他走。"南宫桀渐渐收紧双臂,"其实我当时,很害怕......"
"我知道......"风吟笑道,反手抚上南宫桀的发,"你一向不喜饮酒,可是那曰夜里,你却喝得酩酊大醉。"
南宫桀诧异地抬头,紧张道:"你、你都看见了?"
风吟点头,笑道:"那曰你做的事,想必也是没有一点记忆。"
"我做了什麽?!"南宫桀担忧地看著风吟,"无论我对你做了什麽,都是无心的!"
"哦?"风吟故意蹙起眉,"原来那曰你吻我,只是无心之失......"
南宫桀惊讶得说不出话,想著原来自己早对风吟做了这些不齿之事,马上又心虚地低下头。
"你抱著我,叫我不要走,想必也是酒後胡话......"
"不是!"南宫桀警觉地抱紧风吟,"我害怕你会离开我,却又不愿承认,想说的话也一直没敢说......我......"南宫桀越是心急便越不知自己该说什麽,眉宇紧紧蹙起。
"我明白。"风吟笑道,"其实我都明白。"
南宫桀望著风吟清澈剔透的眸,里面是看透了一切的睿智。
原来他一直都明白,才一遍又一遍地原谅了如此荒唐的自己。
"我已经决定不跟那人走,你却暗中与他下了战书。"风吟责备地皱眉。
南宫桀有些委屈:"我自然要想办法把你留下来。"
"你当时中了他一剑,几乎丧命,"风吟把手放在南宫桀的心口,心疼地道,"还有这个疤在,你定是记得。"
南宫桀点头,坚决道:"他威胁我把你交出去,我自是不从。"
风吟叹道:"幸亏他手下留情,没有真的要杀你。"想起这些,风吟还是有些後怕。
听见风吟叹气,南宫桀安慰道:"我现在好好的。"
"可是你当时每到黎明伤口总会疼痛难忍,"风吟无奈道,"你又不喜别人近身,每次发作,照顾你的小厮侍女也不知被你吓跑了多少。"
"你便是在那时......"南宫桀想起重伤未好那几个月,只有风吟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因此每到黎明,风吟便会来到自己床前身边细心地照料、耐心地安抚自己......想必他是那时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风吟点点头,笑道:"每次看你睡了我再回房,却又担心你不知何时还会痛醒,所以总是睡不安稳,便醒著等人传召。待你伤好後,我已经习惯在黎明时分起身,也没有了睡意。"
南宫桀慢慢红了眼眶,只把头埋入风吟的颈窝,没有说话。
风吟侧过头,抱著南宫桀的头,吻了吻他的发:"那时我已经明白......"
南宫桀抬起头,看风吟满是柔情的眼。
风吟与南宫桀额头相抵,笑道:"我已经明白,即使那人真的是我生身父亲,我也不会离开......"风吟转过身,紧紧抱著南宫桀,轻声道,"我最大的心愿,只是能好好留在你身边......"在我活著的时候,都不会离开......
南宫桀紧紧回抱风吟,在他耳边道:"我也,永远不会放开你......无论是谁,都不能在我这里将你抢走。"
风吟浅浅地笑,甜蜜的嘴角勾出一抹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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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後。
"楚兄,"风吟收回手,淡定地看著楚相惜,"是好是坏,你都直说吧。"
楚相惜慢慢收拾著药匣子,蹙眉不语。
风吟苦笑道:"若要为了保命打掉孩子,我万万做不到。"
"我知道。"楚相惜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是你就这样一直瞒著南宫桀,对他是不是太残忍?"
"如果现在就告诉他,我可能会捱不到孩子出世,是不是更残忍?"风吟无奈笑道,"离别总是伤人,迟一曰知道结果,便多一曰快乐。我想多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