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就把祝寿那天的‘仙姬腾云’演练一次。”
洛冰凌对着大伙儿说:“再几天我们的画舫就行到大夏境内的芜州城了,这次蓝城主的贺寿戏可是奉大人花了重金请我们去的,千万不能演砸了。”
“可是,班主,樱舞师兄今天没有来排练。”小何有些为难地说。
“樱舞现在真是越来越端架子了!”班主的脸色不是很好:“那就作罢,你们各自且继续练着。”
樱舞师兄是我们梨花班的台柱子,这次给蓝城主祝寿的戏里,他就演那腾云的仙姬,他没有来自己是排不了了。不过我很少见到这个樱舞师兄,听班里的师兄师姐们说从他红了以后就一直很耍大牌,连班主都不放在眼里,班主因为这个很气恼。
夜里我听见一阵低低的乐器声响起,我穿上衣服去了画舫中间排练的场,果然看见樱舞师兄正在独自在那舫中练习,这时候我才明白了,原来他不是耍大牌,而是怕别人偷学了他的身段手法。
他的腰很细软,轻轻地扭动着,挥舞着手中的水袖……
在那月下,他的眼眸流转着,那水光蒙蒙,似是要流淌出来一样,煞是动人……
章节65
他的腰很细软,轻轻地扭动着,挥舞着手中的水袖……
他的声音也很柔,低低的,婉转地,让人闻而生醉,我看见他的姿势那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在那昏黄的灯光下,那双水一样的眼眸流动着动人光华,仿佛那水汽要流淌出来一样……怪不知道他能红……
我的眼神跟着那轻盈舞动的人影飘移着,看着那轻轻拧动的每一个细微的姿势的变换,看着那手指兰花般地转动幻化出无数的影子,我细细地看着,将这一刻的舞影全都记在心上……我的心随着一起舞动着……
画舫又在江上行走了数日,眼看越来越近芜城了,到了大夏境内,那繁茂的景象映入眼里,大夏人自称是中原礼仪之风,即使没上岸,我也觉得那陈腐的官气浓重了点,等级的分化严格了点,在那街上一看就能看出那些人是官宦人家,为民的,当官的各走各道,各穿各衣,小民老百姓穿跟当官一样式样的衣服就是犯了法,当受刑则,我看见那街头繁华,但是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却神色木然,似是带着面具一样。
那些夜里我每天晚上都去看樱舞师兄跳舞排练,越近十五了,月光分外的亮,我看见他那流转的眼眸在那月下闪烁着流光,如同月宫的仙子一样,有一次他看到了我皱起了眉头,我连忙躲在那屏风后面,还是被他抓了出来。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小雪?被班主从江里救出的那个?”
樱舞一脸戒备地问我。
“正是,师兄,我不是……”
“好了,算了吧,你下去吧,以后想练我会教你,不要偷偷摸摸躲在屏风后面了。”
“真的!”我高兴地拉起他的手,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推开了我,走了出去。
从那日以后影舞师兄果然每天夜里很耐心地教我,每一个手法,身姿的扭动,每一句台词,人言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诚不欺我。
我们一起坐在甲板上看着那明亮的月光。
“小雪,你却是个学戏的好料子,可是有机会找到别的出路还是别当戏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伤地对我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当戏子呢?”
“当戏子的人常常被人瞧不起,在我们家乡,当戏子的人是不可以入祖坟的。”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低声与我说:“常常去到场子里,人家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才轮到我们吃,被人像狗一样的施来唤去,有一次去赶一个场子,客人把那些吃剩下的ji骨头丢给我们还当是施舍……”
他的悲哀让我有些心酸。
“师兄,那些时候都过去了。”我嘴巴笨,但是还是想安慰他两句:“现在你已经红了,还想那些做什么?”
“红了。”突然他仰头轻笑着:“红了还不是给那些达官贵人们玩弄!”
也许是那月光有些耀眼,我似乎在他长长的眼睫上看到了泪光在闪动。
我愣住了。
“小雪,吓到你了吧。”他柔声问我。
“师兄,都过去了,没事了。”也许是太冲动,我轻轻拥住了他,但是却感觉到他的身体轻轻地抖动……
……
终于到了芜城那时候正是晚春,满天的杨花如雪似的飘着,如同那离人的眼泪。
我们的画舫靠岸后,就看见蓝城主派来接我们梨花班的人,这蓝楚天在芜城一方就如同土皇帝一样,他那宅第建得规模宏大,占地数倾,奢华得也堪与皇宫相比,我站在那华丽的城主府门前望着那朱漆金字的牌匾和那白玉雕的气派的石狮子不仅心中暗暗感慨一个小小的城主就如此的气派奢华,要收敛多少金银财务才建得了这么宏大的府邸,那些都是老百姓卖儿卖女的血汗钱呀,真是‘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倘若大夏的官员个个都建得这样的华丽府邸,我想这多少的国库银子都是亏空。
我们被安排在城主府后面一个雅致的院子里,明儿才是蓝城主的大寿之日,今天我们先到了,一个人分了一两银子的彩礼,这蓝城主倒是出手阔绰,蓝城主我们没有亲见,来派银子的是一个家仆,听闻蓝城主说是大寿,其实也只有四十,这年纪不大,四十大寿过得跟八十似的。
班主晚上我们可以自己出去芜城街上闲转,挑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