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的话刚落,旁边的另一人就对持画人说,“你看看,这个小孩子都知道这不是谢老早期的风格,46年谢半石还不到二十岁呢,他三十岁之后学吴昌硕,才开始画这种大写意的花鸟。明显时间上就对不上。”
持画人叹口气,“看来这次真是看走眼了。”
不料吨吨开口又说,“但是我知道这个朴白是谢老早年好友傅湘先生的字,傅湘字朴白,他英年早逝,谢老59年曾经写过一篇怀念傅湘先生的文,如果没记错傅湘先生确实是六月初三的生日,而傅湘先生极推崇吴昌硕。”
持画人刚经过连番打击,都已经要失去信心了,一听吨吨这话,就像看到了一道曙光,尽管微弱,他还是立刻抓住吨吨的手追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这画可能就是谢老特意为朋友创作的?小同学,你确定吗?”
“我就这么一说,你还是让专家再确定一下吧。”
为了避免继续被纠缠,吨吨说完就准备离开,孙佳浩追过来问,“这幅你确定是真的了?”
“你可以留在这里看专家的鉴定结果。”
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赵原初对谢半石说,“老师,看来这孩子很喜欢你,了解不少。”
谢半石笑了笑没说话。
这边吨吨已经成功甩掉孙佳浩跑出去了,章时年就在酒店大堂里等他,父子俩没多停留,上车就走了。
被甩掉的孙佳浩不甘心看不到结果,就留在原地等着,这时两个人走了过来,中年人对其他人介绍身边的老人说,“这位是谢半石先生,我是谢老的学生赵原初,听说二位这里有一幅谢老的作品,我们想看一下,两位方便吗?”
那两个人起先还有点怀疑,在来之前可没听说这一位会来,但在场的专家认识谢半石和赵原初的不少,都纷纷向他们示意的确是正主,持画的人激动地话都说不全了,双手将画摊开,谢半石从口袋里掏出眼镜,看了半晌确认说这确实是他早年的作品,并表示对方愿意出售的话,他愿意回购这幅画。
看完这一幕,孙佳浩算是彻底服了,陈秋阳已经走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他正准备喊着赵洋和高易飞一起走,有人喊住他,他回头看出声的人正是谢半石,他这会知道人家是大画家了,态度就很恭敬,“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同学,已经走了吗?”
孙佳浩有点紧张地挠挠头说,“哦,他爸爸在外面等他,他先回去了。”
“看他有些面熟,他是不是姓章?外地转过来的?”
“不是,他姓陈,老家就是绿岛的。”
“那可能认错了,谢谢你啊。”
孙佳浩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
章时年和吨吨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陈安修在村里,他们就跟着过去了,进屋歇口气,陈妈妈把留的饭菜热好,陈安修去厨房去厨房里帮着端过来。
冒冒一看大爸爸和哥哥张嘴,他也跟着想蹭点,他在饭点上刚吃了不少,陈安修拦着不让吃,他就围着桌子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跟个陀螺一样,怎么撵就是不走,最后陈爸爸看不过去他这可怜样,抱着他去了生炉子的小隔间,他在炉子上打猪皮冻,锅子开了有段时间,里面切成一条一条的猪皮已经软烂。
陈爸爸拿筷子夹一点吹吹喂给他吃,他就很高兴,屋里的煤不多了,爷爷要出去收点煤进来,他也在后面胖嘟嘟地跟着小跑,他现在大点,很愿意干点事。陈爸爸拉开煤棚子的灯,拿铲子往铁簸萁里收,边收边和冒冒念叨,“你看你爸爸,让他买点炭也没个数,这么大一棚子炭,烧到夏天也够了。”
“够了,够了啊。”他现在学说话,有时候跟个小鹦鹉一样。
陈爸爸听他在自己身后刺啦刺啦地不知道在忙什么,回头一看,他也在收煤,不过用的是家里炒菜的铲子,他收煤也没不肯好好收,一铲一铲的,在地上刨坑,溅起的煤渣子落地鞋上都是,陈爸爸将他手里的铲子哄下来,“这是n_ain_ai炒菜的铲子,要是让n_ain_ai看到你用这个收炭,n_ain_ai又该打你屁股了。”他把收煤的小铲子递给他,又给放上一块不大的煤,“你用这个。”
冒冒就咧着嘴端着小铲子往前走,他走路不大老实,蹦跶蹦跶,煤块掉下来了,他就伸手抓上来,蹦跶蹦跶,又掉下来了,再抓上来,不到二十米的路,还不知道掉多少回,反正总共就运进来一块煤,两只爪爪都是黑的,就这样陈爸爸还大声夸他,“你们快来看,冒冒都会干活了。”好像做了件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陈安修他们不用说,就连陈n_ain_ai听到动静,也拉开门出来看了看。
第340章
因为帮着爷爷收煤,被全家人轮流了表扬了一遍,冒冒一整晚都挺乐呵的,后来在陈妈妈的鼓励下,他还给全家人表演了个节目,据说是从动画片上新学的,尽管一直到结束,大家也没看出他表演的是什么,就只见屁股一扭一扭的,r_ou_呼呼的小身子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抬抬这边的胖腿,伸伸那边的胳膊,活脱脱一个大号不倒翁。
但见他表演这么卖力,跳完后额头上都冒汗了,全家都给他大力鼓掌,特违心地夸他说,跳地太好了。当然违心的只有爸爸和哥哥,爷爷n_ain_ai自始至终高兴地嘴巴都没合上,估计是真觉得好。
因为今天下午彬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