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这般便算了,赵澈暗生疑虑一一他还以为二哥硬气了,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有何用处?他满腹疑窦,但别人都说放过他了,他自是不会追着求惩罚的,於是谢过二哥后,便离开了。
剩下赵湛一人,唇畔还带着浅淡的笑意,乍一看上去,倒退比平时好亲近了许多。
铃铛只是随手摘来,还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
他只是讨厌别人拿走自己的所有物而已,况且他们的目的还是恶心他,让他不高兴。
父皇年事已高,照理来说,都该考虑到储君的事了,太子之位虽定,可一日未成,都还有变数。
赵湛却是明白了,人越快要失去,就越怕他人与自己争抢。
即使那个‘他人’是亲儿子,也一样。
以前权力没收到手上,没有时间顾及后宫,现在大权在握,就开始留恋了,以往立的太子看着靠谱,可是当了那么久的‘君’,有个人在身边向他人摆君主的款儿,还结党派,父皇会作何感想?是欣慰,还是……生疑?
无人教过赵湛这般思考,在这件事上,圣贤书一点用处都没有。
赵湛甚至发现,圣贤书教了自己做一个好人,或许还有做一个好皇帝,但如果要当上皇帝,那自己可能要先当一个恶人,算计父兄,追逐权力。
天还没亮就要到尚书房,只为习圣贤之理。
然后等下了学,就开始学习如何为恶。
幸好,在做一个恶人方面,赵湛自以为颇有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