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问道:“王大人呢?”
“王子腾老大人去向不明,我们的孩子盯了两天,并没发觉他的踪迹,应该没跟熙郡王在一处。”
贾琏言道:“平安洲卫所情况怎样?”
“外面看不出来,但是,平安洲县城里的乞丐似乎特别的多,还有人一天三顿定点施粥。孩子们说,那些乞丐把指挥使杨久志奉作恩人,却对朝廷咬牙切齿,骂不绝口。”
“都说些什么?”
贾芸说了,左不过咒骂朝廷无德,他们已经衣食无着,还要让他们纳税服劳役。很奇怪的是,杨久志让他们缴纳赋税,强迫他们服劳役,只不过给他们三顿稀粥,他们就对杨久志感恩戴德,反口咒骂朝廷。
贾琏问道:“孩子们是如何混进城里,你可曾进去过?”
贾芸言道:“我到达的翌日,曾经假装成返货的行商,跟着这里小商人去过一次,城门进出盘查的十分严厉,对外说是有倭寇流窜。
他们对过往的商人也特别黑,往日十枚铜钱,如今涨到了一两银子。据说是指挥使的命令,说是要养活进城的逃荒的难民。我看了下,他们对难民的安置可圈可点,有茅屋可住,有稀粥果腹。
正是因此,眼下进城的难民越来越多。我那日估算了下,差不多平安洲城里城外的灾民只怕已经上万。这几日据说还有灾民拖家带口,源源不绝而来。”
贾琏拧眉:“衙门不驱赶,还贴钱贴物安置,要么这杨久志是大善之人,要么就是别有所图。”
贾芸颔首:“侄儿也很疑惑。要不是早就知道他贪得无厌,跟忠义郡王是一丘之貉,还以为他还是为大清官呢。”
贾琏拧眉:“难道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贾芸思忖半晌,忽然言道:“据说,杨久志对待灾民中妇孺儿童十分优待。将他们特特安置在卫所之中。有灾民去探视过自己的妻儿,说是儿童们吃住免费,还被集中起来教导认字,妇女们则要帮着卫所官兵做鞋。
“据说一人一天必须做一双鞋子才能换取一天的吃食,虽然苛刻,但是总不会饿死,所以,众人不仅不反感,反而趋之若鹜。”
贾琏闻言,大惊失色,吸引灾民聚集平安洲,应该是忠义郡王或者是忠顺王的计策。将妇孺孩子分割开来,这是要挟持这些老弱妇孺,强迫这些灾民跟着他们暴动造反啊。
贾琏暗自庆幸自己来的及时,他忙着一拉贾芸,做个眼色,起身离开了脚店。
很快,贾琏就跟贾蓉在树林里会面。
贾琏言道:“你速速带路,今夜晚咱们去跟熙郡王会面,平安洲不停地聚集灾民不寻常,他很应该已经跟忠义郡王联手,他们很可能要在出席之日暴动。那时候,只怕他们第一个攻击的目标,就应该是熙郡王,说不得,他们就打了拿熙郡王祭旗的心思也不定。”
贾芸应道:“这没问题,我虽然没去过临县,可是却远远的查探过那里的地形。”
贾琏点头:“这就好,到时候,你不需要进城,只需要给我指个路就行了。”
这日黄昏时分,贾琏带领着二十名云梯队员出发了。
临行,贾琏做了简单的训话:“我怀疑熙郡王被人监视,或者被人困住了。今夜晚,我们一起去打探打探,若熙郡王真的被人困住,咱们要设法把他们救出来。”
临县距离平安里大约三十余里,是个偏远的小城,城墙低矮,城上并没有兵丁把手。
贾琏带领着云梯队来至城墙下面,甚至不用百爪索与钩授,贾琏脚下四处登云梯,很快翻上城墙,随后,吴勇也攀上城墙,放下无数十根绳索,二十名云梯队员迅速进入城内。
随后贾琏吩咐云梯队就近隐藏,他自己则快速靠近衙门,然后悄悄上了衙门的泥鳅屋脊。
贾琏借着慕色掩护,趴在屋脊上面,放开听力四处寻找熙郡王的声音,很快,贾琏再后院找到了熙郡王。
贾琏很快发觉情况不对,熙郡王面色苍白,神情愤怒。
贾琏迅速把神识覆盖过去。
熙郡王怒目呵斥:“水湄,真没想到,你竟然投靠了忠顺王,亏得我相信你,把你待在身边培养多年,你就这样对我?你怎么对得起你爹,对得起皇上?”
水湄冷笑:“皇上?若非皇上赐封那个贱人什么平王妃,我的母亲怎会投缳?
“我爹他早该死了,若非他宠妾灭妻,想把爵位传给他那奸生子的儿子,我怎么会被发配到西山做个大头兵?
“不错,您是救过我,否则,我早就被磋磨死了。也不能有今日这般出人头地,所以我才求了皇太孙,留下您一命。您就暂时忍耐几日,等皇太孙打回京都,您照样还做您的熙郡王,都是水家子孙,您管谁坐天下呢?“熙郡王怒道:“你这是谋逆,你知道吗?当初你的外公掌管西山奉圣军,他却因为父皇要废除太子,便起兵冲击皇城,后来兵败自杀。你外公一家人也因此被满门抄斩。你母亲投缳是因为她不想独活,并非皇上赐封了平王妃,你明不明白?是你外公鲁莽害死了家人,也害死了你的母亲。因为你是水家血脉,皇上这才没有加罪,不想你竟然不思报答,还这般黑白混淆,真正让人失望。”
水湄顿时激动起来:“哼,忠义郡王是为了什么失宠?还不是当今皇上母子们设计了当初的皇贵妃?她做姑娘的时候不愿意嫁给他的表哥,年届五十了竟然开始思春?谁信啊?
皇祖父更是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