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简洁跑前跑后忙了一阵,现在也发现老板这边不对劲了。她一过来赵岁安就心想正好,直接跟她说林泉不舒服需要休息。简洁看了看林泉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没等林泉说什么就干脆利落地转过头去跟赵岁安道:“正好培养一下我们老板跷二郎腿看着别人干活的能力,他的这个能力太差了。”说着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还没等林泉笑骂出口,赵岁安就深以为然地表示赞同道:“太对了,他连偷懒都不会偷,笨死了。”然后完全不看林泉哭笑不得的脸色,直接跟简洁交接起工作来。林泉坐在车里看着两人一边商量一边往营地卫生站走,挠着头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一个助理一个丈夫都快要骑到我头上去了,什么时候这俩架起来把我往火堆里一扔我都无法反抗。
想是这么想,林泉也知道他们没有坏心,只是在经历了乔纳森家那档子事儿之后,林泉多少对身边的人留了个心眼。简洁跟了他很多年,他现在是能确定简洁没问题。但赵岁安不一样,他们相识毕竟尚浅,现在又关系亲密、交集复杂。虽然相处时日久了,林泉现在越来越觉得赵岁安也挺不错的,但感觉是一方面,理性是另一方面。他往车窗外不远处赵岁安忙碌又有条不紊的高大身影看过去,心里生出了些异样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理性思维和感性思维起了冲突,如果说林泉的理性思维是一棵根系发达的树,那么他的感性思维就是一丛长势隐秘的藤本植物。他的理性思维上结了一颗对赵岁安的怀疑果实,可那些感性的藤蔓却细细密密地生出茎叶,缠绕上那颗果实,慢慢的让那果实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也让林泉对这颗果实的存在愈发感到不安和愧疚。林泉捏了捏眉心,感觉到这种在心里看不见的地方滋生着的冲突总有一天会产生什么问题。
等到林泉差不多缓过来的时候,那边也忙得七七八八了。行运的工作风格很有条理,省时省力事半功倍,林泉看着也觉得省心。他把空调关掉从车里出来,动了动胳膊腿儿,还是感觉有点虚,不过已经没有发晕的恶心感了。
刚一溜达到营地卫生站,在站前盯着人做最后清点的赵岁安就发现了他,一张俊脸立刻板了下来。“谁让你出来的?好了没有就乱跑?”
“再在车里待下去我就要发霉了。”林泉真的很不适应这种看着别人忙活自己没事儿干的状态,他伸着头往里看了看,“还有什么没忙完的?”
“没啦,跟你说了你出来也是白出来。”
“怎么会是白出来呢?”瞿翔鹰的声音由远至近地传过来,在军营里这声音听上去比昨晚还要爽朗有力。“其实你这个时候运这一趟正好,前几天我们刚出了一次任务,这两天正善后呢,大家还没庆祝过。你现在到了,今天晚上我们就摆一顿,也让我的兵一起乐呵乐呵。”
赵岁安的脸本来已经不板着了,现在看见瞿翔鹰,他脸色变得比刚才还臭。于是还没等林泉回应,赵岁安就抢先道:“这可真不好意思了,我老婆有点儿不舒服,正准备卸完了就回去休息呢。”
林泉简直没脾气。其实今晚这顿他早就知道跑不了了,既然瞿翔鹰在,不管有没有赵岁安这回事儿,他们都是肯定要喝的,也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但是赵岁安这么一开口,该跑不了的还是跑不了,又不能翻脸,现在瞿翔鹰估计更是得往死里灌他了。
瞿翔鹰一开始听说林泉不舒服,还惊讶地看了过来,问:“你不舒服?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