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舅只不过看上赵虎藏人的本事,混江湖的人法子又叼又多。带着两个女人一个孩子,三个累赘。一路从汀安跑到山东,他的人竟然没发现丝毫痕迹。
不过这话他暂时不打算告诉章年卿。
王国舅目光落到章年卿微屈的小指,意有所指道:“官员仪表有损,上不得台面。章大人贵为京派官,代表着新帝的颜面,你平日见人就是这样的吗。”
乍一听是指章年卿脾气不好。若不是他的目光太明显……
章年卿低笑两声,强行伸直小指,展平,若无其事的前翻后看,笑道:“谢王国舅提醒,天德定将这个陋习改掉。”面色如常,无一丝痛楚之色。
王国舅目露狐疑,状似无疑的握了握章年卿手腕,微微用力。
章年卿依旧面色如常,只是不自在的睁开,变扭道:“咳……咱们两个大男人,就不要拉拉扯扯的了。”
王国舅目露尴尬,不自在道:“那是自然。”
一席话毕,两两告辞。
章年卿大步跨出房门,路过小花园的时候,还右手摘了一朵粉白交叠的鲜花带回去给冯俏。
冯俏兴高采烈的嗅着鲜花,让珠珠拿花瓶过来,誓要把已经掐了枝干的花养活。
章年卿坐在桌前,盯着自己的手掌,反复的看。展开第一次的时候,他痛的血色全无。回来时,章年卿才发现,他以前太小心翼翼了。指关节这么活动两下,痛归痛,手指却像是自己的了,有知觉了。
章年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冯俏,冯俏又激动又心痛。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吻它。“痛么。”
章年卿摇摇头,想把手指戳进去。忍了又忍,摸着她的小脑袋,用欢快的语气,给她讲他和王国舅智斗的事。
冯俏听完,笑的前俯后仰,捏着章年卿厚实的脸皮,大笑道:“你可真会就轻避重。”她还以为他为了示好,会将两家和刘宗光的关系和盘托出呢。
章年卿任她在他脸上放肆,揉圆搓扁,淡淡道:“我有那么拎不清吗。”
且不论其中利害关系,重点是,王国舅想听什么。
王国舅和刘宗光在和景年间共事过,谭宗贤是开泰年间新秀。章年卿并不知道王国舅和刘宗光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交易。两者相较取其轻,抖出谭宗贤的事,总好过抖出两家和刘宗光的渊源。
冯俏松了一口气,靠在章年卿肩上,喃喃的问:“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吗。”
“恩,都过去了。我们暂时安全了。”章年卿吻着冯俏额头,至少十年内,他们是安全的。
王国舅走的时候是坐船,冯俏和章年卿站在渡口送他。缑家也来人了,王国舅对他们道,勿必着手安排婚礼,他一到京城,就会派人过来提亲。季缑氏强颜欢笑道:“一定一定。”
赵虎八尺高的大汉子,站在船上,委屈的像个小媳妇。扒着船沿,眼神火热的看着章年卿,快把章年卿的衣服烧出两个洞。
章年卿讪讪的,不敢直视。
王国舅见状,大步走来,对章年卿道:“好好干,如果你能在山东做出点成绩,我就派人把赵虎送回来。”
章年卿清清嗓子,试探的问:“我做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