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儿听了也没有不开心,照样傻呵呵地憨笑。
“狗娃儿你咋在这儿啊,这儿都快入深山了,虽然这山上没什么大虫,可还是很危险的。”张猎户无不担忧地说道,他抬起头,细细地打量了远处狗娃儿原本所在的地方,再往前点地方有个小土坡,再往里走隐约可以看到是个山洞,想来狗娃儿平时入山便是在此处歇脚,“沈家小子啊,你这是不是经常往深山走啊,以后可千万别干这傻事,山里的野猪可一点都不讲情面,要是遇上了准讨不了好啊。”
狗娃儿呵呵一笑说:“张叔你可别担心了,我自个儿最多也就到这儿练练拳,这山一深我是不敢去的,我还有俺爹俺娘要养活哩。”
张猎户听完感觉心中稍稍一宽。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有德一扯张猎户的皮囊,“爹这天都快要亮了,咱们快赶路吧,狗娃儿他自己也有分寸的,你信他啊。”
有德转过脸说“狗娃儿今个儿我们爷俩大概要很晚才能回来了,咱们明天学堂里见咯。”
狗娃儿满口答应,张猎户想了想儿子的话,感觉倒也没错,便由着狗娃儿去了,一大一小,背着行囊继续向着深山出发前行。
狗娃儿跑到山洞不远处的小溪旁,脱了衣物并整齐地叠放在石头之上,□□着身子,一个猛子便扎到水里去了。
早间练拳,少年已是出了一身大汗。这无论三伏还是寒冬,狗娃儿都已养成了习惯,这练完拳之后,便在这溪水之中洗个澡,缓解一下身体的疲惫这冬令之时,山中自有这小溪并不结冰,只是溪水冷彻,刚入水之时,并不怎么适应,如今几年下来,已然习以为常。
自六年之前,狗娃儿得了那一场大病,医生却只说气血亏空,并没有什么大碍,配了几味补血益气的药便走了。而狗娃儿自那儿以后,饭量却大了整整三倍,以前狗娃儿虽然身体康健,但吃的确实很少,如今不仅和正常人没有区别,甚至吃的还要多上许多。
老沈头总说,这狗娃儿吃的多涨的也是快,以后这家里挣来的钱怕是都不够他吃的哩。
而狗娃儿自己从那时以来,便不如从前那般喜欢与山中的禽鸟走兽玩闹嬉戏。虽然每天夜里依旧偷着跑去山里,但却只是到那山洞跟前,练那虬髯客所传授的那一套功法。少年每天都把那套口诀念上百八十遍,手脚也将那拳法姿势过上十几次。如今六年过去,狗娃儿十年如一日地将那套基础的功法如此演练。
少年如今已经可以轻易举起山间的大石,比之成年的男子,单就膂力绝对不遑多让。
朱猿给的那枚朱果,到底有什么功效,少年不得而知,只是觉得如今有这般体魄,那枚朱果必然是起到了些许作用的,只是狗娃儿并没有发现罢了。
狗娃儿从小溪中游了一趟来回,又游回一边,到了双脚能够踏到溪底的卵石的时候,起来一路步上了岸去。取出带来的布条将自己擦拭干净,而后穿上那一身麻布衣服,在自己的左手套上护腕。
从前的寸许短发如今已经留长,悠悠然地垂在身后。狗娃儿取过一条草绳,随意将那些细发扎成一道马尾,并采了一根青草,衔在口中,悠然地步下山去。
自打三年之前,狗娃儿在山上练功睡着,当赶回家的时候,老沈头已经端坐在大堂之中,少年只好便一五一十把自己在山上练拳一事和盘托出,当然其中省略了关于朱猿的故事,只说一天夜里,他大晚上起来撒尿,正瞧见那虬髯客往山上去,便跟了上去那虬髯客看他向道心诚便传了他一身功法。说完还向父亲展示了多年以来锻炼的成果,老沈头一看便觉得是仙人的恩惠,遂喜笑颜开,让狗娃儿勤加锻炼。于是狗娃儿现在早已可以随意出入家中,来去山上了。
而那虬髯客所传的功法也确实如他所言,只有强身健体之效,万万是不能实战御敌的。
狗娃儿想是那虬髯客再如何看似草莽,也只是一个修道之人。那些杀伐太重的武功就算会,也是不屑于去练的。更是不会去传授给他人。
好在现在狗娃儿有这一身力气,少年现在平日历,便去附近的店里打打散工。去年狗娃儿还去稻香楼找了份活计,做了个店小二。
说来也是凑巧,自从那次大闹稻香楼之后,那些个小二伙计各个磨洋工,这厢大厅都起了火那几个伙计竟然还有说有笑,一点救火的意思都没有。直到梁掌柜带人上来,那水劈头盖脸把火势浇灭,又亲自下场把那些跑的到处都是鸡鸭抓回笼里,方才结束了那一场闹剧。
于是这梁大掌柜便痛定思痛,一口气裁掉了那三分之二的伙计。而剩下的小二自是一下子从每日优哉游哉的人间仙境掉入了忙的团团转的万丈深渊。每天从早忙到晚,根本不带停歇,待到狗娃儿去稻香楼找工作之时,这稻香楼竟然连伙计都没了几名,颇似因噎废食。于是乎这引得稻香楼内外鸡飞狗跳的始作俑者,便顺利地通过了梁老板的面试,成为这甘州城第一酒楼的一名光荣的小二。而与那些城里人相较而言,来自大山的狗娃儿,能吃苦耐劳许多,因此,自从少年入了这稻香楼,梁掌柜对他多有器重,就算是每月分发例钱都会额外多给上他半钱。
而狗娃儿和有德口中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