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除掉衣物,下到比较平静的水域。
秋天的水的确寒凉。酒吞还算能忍耐。深吸一口气猛扎入水中,潜游了一段距离,再冒出头,便听到一声惊呼。
轰隆的水声阻碍了那惊呼传扬出去,酒吞却没漏掉。他心头一惊,连忙往后一蹿,摸了一把脸上水,定睛一瞧,登时呼吸一窒。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雪肤红唇,一泓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春山如黛,脸盘子增一分减一分都会破坏那种浑然天成的美。待细细一看,又能感受到那女儿美色之下,隐约的野性刚强。宜柔宜刚,女人的眼眸犹若能把人的魂灵吸走,酒吞越看越心神飘忽,在快要失去理智前,他猛地把头扎入水中。
沁凉的温度一瞬教他清醒了。
再抬头,看向女人纤细白嫩的你脖颈和露在水面的光|裸圆润的肩膀,他已然能克制住心神,坦然地面对这惑人心神的女子。
“你是谁?”女人蹙着眉质问他,仿佛很是气恼。
酒吞无意与人争执,再说他瞧这女人,不知怎地想起屡次拒绝他求爱的鬼女红叶,就更不想多跟人废话了。
“冒犯。”酒吞扔下两个字,转身就要游回岸边。
女人微微一怔,回神喝了一声:“慢着!”
酒吞跟没听见一样,游到岸边双手一撑,跳上岸,捡起自己的衣服就穿。
他背对女人,没看到那美丽的尤物爬上最近的一块大石头,套上一件红色的和服,便披头散发地直勾勾望着酒吞。
女人身上没有妖气,虽然荒郊野外出现这么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显得很古怪,酒吞提了戒心却仍旧低估了对方。
他该转身瞄一眼‘女人’的胸部,若是那样,他便能从那平平的胸膛发现这根本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男子。
男人悄无声息地踏水而行,一步一步靠近酒吞,待得后者刚扎好腰带,不及回头,就被男人抬手重重一手刀砍晕。
男人条件反射地一手接住昏迷软到的酒吞,表情十分困扰。
他本该一掌击碎这人的脑袋,任对方的鲜血和脑浆溅他一脸,然后他可以常常这人的鲜血是什么滋味……而不该是仅仅把人打晕。
眯着眼细细打量怀中少年,尚算清俊的容貌,还留有一些稚嫩,虽说胳膊腿儿也不强壮,整个人的重量他单手都能轻巧拎起。
少年身上散发出浓郁的人类气息,令他十分厌恶。
男人自言自语道:“就这么一个小家伙……便能束缚我?”
他百思不得其解,略略有些失望。然后他试了几次想将少年撕成碎片,到最后紧要关头,却总是无法下手。
这倒奇了。他心道。一路行来,为了找这个吸引他的家伙,他不知杀了多少挡他路,觊觎他,算计他等等不知死活的人类和妖怪。
从没有谁能让他下不了手。
果然不一般。
男人干脆抓着少年,化作一团妖雾迅速地滚滚而去。
这时从树后闪出一个和服女子,她正是奈落的分|身之一,风之使者神乐。
神乐很是惊异,那怪物一路折腾来,隐匿行迹跟踪杀生丸等人,潜藏几天后特意去抓了一只齿牙锋利的蛟龙妖来当□□,目标竟不是那强大的犬妖杀生丸,而是一个弱小的人类少年?
她很清楚杀生丸的嗅觉有多灵敏,自己隐藏都要隔得远远的,还要小心翼翼,结果那怪物不仅离得近,还能不被杀生丸发现,那究竟是怎样的实力?
她不禁咬牙,奈落究竟放出了什么怪物!!!
***
酒吞一醒来便揉他发疼的脖子。这会儿他身边已不是荒野瀑布边,而是一个很空旷的山洞。
洞顶开了一个天窗样的窟窿,光线泄入,投落一个大大的光斑。
他躺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起身戒备地环顾四周,冷不丁发现黑暗中有一对红点。
紧紧盯着那玩意儿,等那东西从阴影中现出全形,看清是什么,酒吞狠狠皱眉。
“是你。”
乌发披散,红衣如火的男人平静地看着酒吞。他那赤红的眸子,像在酝酿什么,满满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是谁?”酒吞暗感棘手,一边思索着如何逃脱,一边拖延时间。
“血鬼使。”男人本无姓名,受他美色迷惑,而死于他的人和妖多了,便有了一个血鬼使的称号。
他一身红色和服,见他者无一不死,故而称呼他为勾魂夺魄的鬼使,同时因他特别的颜色嗜好,又给冠上血字。
血鬼使逼近,酒吞只觉压力巨大。
后退两步,他问:“我与你无冤无仇——”
“嘘——”血鬼使一根手指压在那蔷薇花一般殷红的唇上,勾唇销魂一笑,“你乖乖别吵闹,我只想你陪我玩玩,乖乖听话便是。”
玩玩?
怎么玩?
似被毒蛇盯上一般,酒吞脊背一凉。没头没脑的无妄之灾从天而降,酒吞可不甘心沦为对方的玩物。
可血鬼使的妖力不是他能抵挡的。
正当酒吞紧急中搜肠刮肚想法子,却又听血鬼使问他:“我的模样美吗?”
诚然,眼前的男人美得惊心动魄,但却要人命。
“回答我。”血鬼使命令道,那双血红的眸子微微睁大,冷意更盛。
“美。”酒吞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
血鬼使轻轻一笑。他已把后退的酒吞逼到了洞壁角落,这会儿目光带钩子一般撩着人,嗓音像是被陈年老酒洗过了一般,令人耳朵发酥发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