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盛瑜刻意的锻炼下,贺森凉的酒量依旧停滞不前,两杯红酒下肚足以让他晕晕乎乎。在晕晕乎乎之际,贺森凉感觉自己被人揽在了怀里。
他自发的勾住身前人的脖子,听那人沉沉的笑道,“只有把你灌醉了,才能看见你的真心。”
他拼命的摇头,不是这样的,酒意让他晕头转向,思绪也跟着不着调了,张嘴便说,“放屁,我什么时候遮遮掩掩了?”
拥着他的人似乎被他的粗言烂语惊到,捏住他的下巴霸道的质问,“你什么时候不遮遮掩掩了?还学会说粗话,谁教你的?嗯?”
贺森凉挣开季盛瑜的手,摸着季盛瑜脖颈后正中心的一颗痣,痴痴笑着说,“男人,就该在必要的时候,说说粗话。”
季盛瑜被他摸的浑身像放在太阳下晒炸裂的豆壳,根根汗毛直竖。“好,必要的时候,一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必要时候。”
当晚贺森凉究竟被迫说了多少粗话,大概只有当事人知道。
而这一场不大不小的冷战,就这么床头打架床尾和了。
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吵架是增进感情的促进剂,全看你怎么用。
第48章 番外二
飞机刚起飞,季盛瑜就想按下急救降落伞,凭着心里偌大的自制力才勉强的维持住自己的形象,他掉开目光看向夹在书里的画稿,画稿被书遮的严严实实,但随着飞机起飞瞬间的失重,颠簸出画稿的一方纸角。
露出来的斜角画稿上铺满凌乱的线,越贴合书的地方线条越清晰,渐渐能看出是半张脸,一只阖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季盛瑜几乎是闭着眼将那幅画重新塞进书里。他怕自己再看几眼,就真的会按下降落伞。
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季盛瑜一直睁着眼,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书,不知道贺森凉现在在做什么。他把书抱进怀里,靠近心口处,稍稍心安,希望贺森凉不会怨他,恨他。
季老爷子的准备很充足,季盛瑜刚下飞机,就接到接人的电话,一路上顺利到校,甚至连公寓都置办好了,只差他入住。刚上学的那几天,他身边总跟着不同的人,疲惫不堪之际还要因为想着贺森凉而痛苦难安,他压根不敢给贺森凉打电话。
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好,都不能。
短信,邮件,微信……所有的通讯工具都被监听,现在他才明白,他妈的小打小闹在他爸眼里根本奈何不了什么,他在国外该被限制还是会被限制。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目前连跑路都困难。
季盛瑜叹了口气,蹲在厕所里看着手机,他从没想过出国后的困境会如此艰难,为了不贸然涉险连累人,他连季老爷子最不屑监听的高以都没打电话,谨慎处微,小心行事。他懂,但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慢慢的他在学校里结识了其他人,又和其他的人混成朋友,刚开始连厕所都把门的跟班,看他上课老实,放学只待在家里看书学习,也放松了警惕,不在时时刻刻的跟着他,让他偶有喘息的机会。
时间像流沙随风飘走,半年后,季老爷子派来的小跟班对他越来越放松,甚至允许他一个星期有一次参加朋友聚会的机会。这让季盛瑜感到莫大的喜悦,借着这一星期一次的机会,他成功和高以搭上线。
在把高以放到贺森凉身边前,他已经写好所有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将足有三百多页的文档压缩发给高以,高以看着这几百页的文档沉默不语,为了一个男人如此这般,季盛瑜怕是真的疯了。
不仅如此,季盛瑜还教唆高以帮着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高以心思缜密,更具有聪慧,是个好帮手。季盛瑜好说歹说,才谋得高以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