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我会疯的,被刘殿无形中逼疯,我迟早会忍不住把他剥皮拆骨生吞了,连血都不想放过一滴。
两人对视了很久,透过彼此的眼睛探究着对方的内心,最终刘殿别过眼神,张了张嘴,接着轻声说道:“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直觉觉得他其实不太关心这事,只是没话找话,我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回头帮你问问。”
“好。”
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就沉默,两人安静地待在一起也为何不可,如今他只要在我身边就能让我心安了,真的好怕把他再一次弄丢,那样的噩梦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不知过了多久,日薄西山。期间医生简单地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表示一切安好。我们偶尔说上一两句话,倒算是个美好的下午。我们正谈着学校的事情,刘殿突然皱起眉毛,脸色不太好,我连忙问:“身体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没事,我只是饿了,你帮我买份肉酱千层面吧,我突然想吃这个。”
我犹豫了一下,看他重新舒展了眉毛,想着现在也到了晚饭时间,也许他真的是饿了,才了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讨厌期末qaq
☆、毒瘾
拎了两大袋子的打包,主食、沙拉、浓汤、点心,都是两份不一样的,就连他要的肉酱千层面我也买了一份普通的肉酱千层面,一份芝士肉酱千层面,好让他挑。毕竟他住院之后很久都没有表示过他想要吃什么了,难得他开口提要求,就趁这个令人欣喜的机会好好让他开心一下吧。
话说他刚才的脸色实在让人在意,希望他这次叫我去买饭不会真的是为了把我引开……我使劲摇了摇头,终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干脆打个电话给他确认一下状况,摸了半天口袋,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带手机。不好的预感顿时变得强烈,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回医院。
果然,为什么会这样。
刘殿的病房前,医生护士拼命拍着门,喊着刘先生开一下门之类的,好几个人在门前围着团团转。病房内传来声嘶力竭的嚎叫,就像野兽的哭号。以及各种砸东西的声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回事了,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掉在地上,冲了过去。
一男护士死命地拿钥匙开着锁,但就是转不动。
我问:“门怎么了?”
“锁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拧不动钥匙。”男护士急得满头大汗。
肯定是刘殿把锁弄坏了之类的。我叫道:“都让开。”
我退后两步,抬腿踹门。私人病房的门也他妈的太结实了一些,踹了五六下才踹开。我边进去边转头对医生说道:“快准备美沙酮。”
医生愣了一下,随后表示了然地点了点头。
妈的,刘殿竟然犯毒瘾了,之前的担忧真的应现了。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发生在他身上,我喉咙哽咽着,鼻子泛酸。刘殿躺在地上来回地打滚哀嚎,虽然很不愿意用脑海里浮现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但真的简直就像厉鬼一样。
我竟然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他的左手突然摸到一块玻璃碎片,正要往自己大腿上扎,心脏一阵抽搐,我条件反射般冲上前去抓着他的手腕,夺走他手里的碎片。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不让他再做出什么令人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几乎是跟他扭打成一团般控制着他的手脚,幸好他的右手打着石膏,不怎么动得了,要不然我真制止不住。
他吼着:“放开我!你们都别碰我!都别过来!”颤抖的,惊恐的,凄厉的哭喊。他的眼睛没有聚焦,只是溢满了绝望。
我连连说着:“是我,我是小旭,我是张言旭。二哥,没事的,没事的……”
“小旭……”他稍微镇静了一点点,接着又是一连串没有任何字眼的单纯的痛苦叫声,依旧在我怀里挣扎着,但已经稍微没那么激烈了。
医生护士想过来帮忙控制刘殿,我阻止了他们。他们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和刘殿,直到美沙酮送了过来。一拨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摁住刘殿,把药物注射进他的体内。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刘殿逐渐平静了下来,我把他抱上床,让其他人离开。接着我躺在他旁边,他窝在我怀里身体剧烈得颤抖着,一身的冷汗,脸色发青,嘴唇死白。我拿纸巾一遍一遍地帮他擦着冷汗。他偶尔发出一两声哆嗦:“小旭,冷,好冷……”我拥着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一个小时后他睡了过去。中途体贴的护士把我买的饭拎了进来放到了一旁,餐厅用的都是密封盒,所以都没洒。本想着好好和刘殿吃一顿饭的,而今却泡汤了。没多久,医生过来说要等他醒来后说一声,刚才他的动作太大了,所以要帮他检查一下胳膊有没有影响。我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刘殿,朝他点了点头,随后他露出一个带着不忍与同情的表情,退了出去。
同情心泛滥的医生,连犯毒瘾的病人都同情。看着这张漂亮英俊的脸,明明长得这么阳光可爱,却竟然出了这样的问题,谁不心疼呢?我的手指轻轻的描画着他的眉眼,像吧那微蹙的眉头抚平,好想念他安详的睡容,乖巧的像个孩子的恬静睡容,而不是苦恼哀伤眉心打结的睡颜。
啊,刘殿啊刘殿,快点好起来吧,我看不得你的忧伤,更看不得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