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没有见过这么样的大战,是没有见过这么强的敌人,可他从小就是蛮横的,只有他强,只有他欺负别人,从没有别人敢欺负他的,陆琪满眼充血的杀了进去。
战血磨忠魂,英雄出少年,在经过了这一场血战之后的陆琪成长了,从一个没有经过沙场的血战的少年长成了一名真正的战士。
砍人已经砍的手臂发麻,重骑军重甲在身,一身盔甲仿佛穿不透一样,唯有脖颈是他们的弱点,然而这队重骑军全都是人高马大的,相比起砍他们的脖子太累了,然而砍马腿更累,这就加剧了他们的作战的艰难。
刀刃砍在盔甲上震的手臂发软,有无数的士兵因为这样刀刃掉到了地上,然后被他们毫不留情的砍翻在地。
然而经过了无数血的教训后,他们也终于知道了应对的方法,长枪挑脖子,绊马腿,重骑军一倒下就会连累其他的骑兵,于是也短暂性的缓和了战场,大梁士兵在经过了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他们缓过来了,顶住了沙撒骑军最猛烈的攻击,夜幕也终于缓缓的降下来了。
两军终于歇战了,大梁军队败退十里扎营。沙撒重骑军没有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第95章
所有士兵都歪歪倒倒的坐在沙地上,有好长时间反应不过来,他们的心还想着刚才的那场血战,手现在还是抖的,刀上的血还往下滴呢,寒风还没有将血迹凝固。
他们的副将、统兵此刻也都默默的坐着,没有了战前号令的威武模样了,整个营地只剩下了风雪的呼号声。
萧祁昱没有坐着,他站着看这些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有反应,事实摆在眼前,沙撒重骑军的威力已经将他们吓住了。
程谨之看着他们这样急的不得了,这才是第一天啊,还在沙漠中呢。他看着萧祁昱希望他能说点儿什么,他知道把所有的希望压到萧祁昱一人身上太残酷,萧祁昱是他们这些将领里最小的一个,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皇上呢。
萧祁昱知道他的想法,所有人都可以绝望,他不能。
萧祁昱不再管士兵,不去演说也不去安慰他们,他开始下着各种命令,所有虎翼、羽翼、狮翼部队统领集合所有的小旗、中旗、大旗、营将、团将、师将,各自回到自己的部队去统计伤亡的情况,赶紧报上来。
各旗、各营、各团、各师今夜连夜召集自己的部队,召唤队伍里失散的士兵,有别的散兵在自己队伍里的可以将他编入自己队伍里,各营将领可以便宜行事,从后补军队里挑选合适的士兵加入补充,务必要整军待发的状态;最后医疗兵要连夜将伤员送到后方医治,无比保证他们的就医。
将领们听到他的命令后,终于都行动起来,大概午夜时分,根据各营报告结果统计出来了,沈家军五万剩三万,陆家军十万剩八万,萧祁昱剩一万两千人,整合起来共十二万人。
短短的几个时辰损失五万余人,这还是大梁的主力军,沈家军与陆家军所有精兵都在这里了。
沈将军等人脸色发白,程谨之、周烈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们亲亲苦苦经营起来的五万人现在只剩一万多点儿了。
周烈先急了:“皇上,要不我们撤军吧?撤回城内,总比这样死伤无数的好。”
萧祁昱摇了摇头:“撤不了了。我们现在已经是溃军之势,倘若下令后撤,那就真的成了一盘散沙,那样等亚顿的铁骑踏过来,我们会败的更惨,毫无还手之力。”
更重要的是,当他们这些主力军全面阵亡后,这十万铁骑将会毫无阻碍的冲进城内,进而进驻中原,直取京师,所以他们不能后退。
沈将军也点头道:“皇上说的是,我们不能后退。”
周烈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已经知道沙撒重骑军的厉害了,通过这一仗才明白为什么沙撒能够纵横大陆,他们的士兵身经百战且以战斗为乐趣,骨子里带着嗜血好杀的因子,这种情况下,他们大梁士兵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沈将军道:“周将军先不要急,我们首先要想好我们的退路,我们要走出沙漠去。皇上,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吧。”
萧祁昱嗯了声:“谨之,把我们的地图拿出来。”
那份地图展开后,几个人趴在桌上看,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厚厚的营帐都挡不住风,风灯被吹的摇摇晃晃,照在地图上便明明暗暗,这一夜账里的灯竟然没有灭过,一直到天亮。
大漠的早上亮的非常早,而雪花也没有停,还一直在下,然而这并没有阻碍两军打仗。亚顿并不急于消灭萧祁昱,在他眼中,萧祁昱已经是囊中之物了,所以他享受着这个猫捉老鼠一样的过程。
这一天也如此,萧祁昱的部队被他们打的毫无秩序,混战成一团,这边打了那边跑,连御敌的能力都没了,直到天色黑下来,他们狼狈的后退十里扎营。
看着他们狼狈的哭爹喊娘的退出,亚顿笑了下:“冒锋将军,这就是你说的把你打退二十里的大梁军队?”
冒锋气的要命:“我是中了他们的埋伏,施展不开!你要小心他们的诡计!”
亚顿笑了:“我不会的,我盼着他们逃呢。”
只要一逃那就是一盘散沙,正适合他们铁蹄踏过去!像是雄鹰扑进惊慌失措的兔子群里,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不过了。
冒锋看他这么胸有成竹,不屑理他了,他心中也暗藏着嫉妒,嫉妒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