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直到碰上孟还。
他一直知道脑科异能是个疯子。
他也知道他在死前不仅把自己弄进去当了个实验品,还把他底下几个娃娃一起弄了进去。
但他也无所谓,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看着对门的三号一直在换。
个头一个比一个矮,想法一个比一个狂,寿命一个比一个短。
可能因为他们这些脑科的祖辈是自愿的,于是还每个人假模假样地发个名字。
但实验室里的人更喜欢叫他们三号四号。
宁柯起先恨尽了脑科异能。
事实上他曾经恨过很多人。
但是他恨只是他的恨。
他在实验室里无能为力的恨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
这些人该怎么舒舒服服地活着照样怎么舒舒服服地活着。
该怎么不舍地死去,照样怎么不舍地死去。
眼见着伤过他的人都死透了,他连他们的坟在哪里都不懂。
最后宁柯也恨累了。
这些脑科异能一代一代都孤僻得很,没什么人跟他们说话,他们也不想与别人说话。
他们都把自己看作实验品了,何况是宁柯?
血系异能和脑科异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做了两百年的邻居,还是末世前,住同一层楼一辈子都不讲一句话的那种。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说他叫“孟还”,归还的还。
孟还小时候白白净净,但是又矮又瘦,跟个瘪了的汤圆似的。
他贴在玻璃上,睁着过分大的眼睛,奶声奶气道:“宁柯,你真厉害,和他们说得一样厉害。”
所有研究人员都叫他零号。
唯有他叫他宁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