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意气风发少年郎,无数次梦想着有朝一日建功立业,为天下万民守土保疆。
裴以安垂下眼,前尘种种,不过奢望罢了。
……
“站住!”一个满脸凶狠的士兵把长矛一提架在裴以安肩上。
“干什么的!”
“官爷,”裴以安早换了一身商贾的便服,一边擦着额际细密的汗珠,赶紧从袖子里掏出来一袋碎银,塞进守城的士兵手里。
士兵颠了颠银子,发觉分量不轻。接着掀开马车的车帘,发现里头全是清脆物件,就一撇嘴。
“通关的文书呢?”
“啊?”裴以安吃惊地看着士兵,“什么文书?”
士兵不耐烦地摆手,“就是通行的证明。我说,你不是没有吧。”
萧临逸眉头微蹙。裴以安却在身后给他比了个手势,面上不动声色地跟士兵套话。
“这、这、这位大哥,我们家世代通商,一直打这南郡十六县的道儿走着,也没听说过还有啥子通行文书啊?”
裴以安这一口南郡口音彪出来,守城士兵也稍稍放下戒心。
“南郡人?”
“可不是嘛,我们祖上南郡的。”裴以安朝后招呼,“后面那个是我胞弟,打小儿就不爱说话。来来,幺儿,给大哥问个好。”
萧临逸,“……”
裴以安前后瞧瞧,南郡兵变不假,可这前前后后要进出城门的也不少。耽搁的这一会儿功夫,后面排队的已经有人不耐烦吵着要进城了。
放下心中的疑惑,裴以安道,“大兄弟,要不这样你看妥不,你给我瞧一眼通关文书长啥样,我这也好找人去寻不是。”
守城士兵大概也不想在他们这耽搁太久,麻利地翻出一份文书,草草给裴以安瞧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裴以安谄笑地看着他,“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转身拽着萧临逸驾着马车走了。
两人离了城门也没回军中,把马车远远地停在一隐秘处,便就着马车上的案榻商议。
裴以安虽是从小身子弱,记性确实极好的。
随手铺了张纸,不过几笔就把通关文书的内容描了个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