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听说明廷方面和大金国在辽东积蓄的力量已经很强了,依本官看来,双方大战应该很快就要开始了;前些日子两方都互派小股军队试探对方的底子,现在,据咱们的人说,除了相互之间的探子勘察、互殴以外,别的行动基本没有了;嘿嘿,差不多啰。”
宁夏镇城军营,主军帐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而帐篷里头却是温暖如春。
就着温暖的火炉,吴学礼、何兴福正慢条斯理喝着香茗;何兴福朝地上啐了一片喝到嘴里的茶叶,开口说道。
“呵呵,俺说何总兵,这么久了、你还是学不会如何品茶呀,嘿嘿嘿;辽东那边哪、越乱越好啊,双方最好能打个两败俱伤,然后咱们就、嘿嘿!”
吴学礼边喝着香茗边说话,样子像个老狐狸。
“说实话,俺还是比较喜欢大碗茶,就像喝酒一样,一口灌下去、那滋味………”
何兴福刚说到一半,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帐门一欣,走进一名黑衣人;向两人行了个礼,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双手递给吴学礼,而后迅速转身出帐。
“好、好极了,何总兵,瞧瞧、快瞧瞧信函所说的,嘿嘿嘿,好戏就要开场啰!”
接过信函,瞅着满脸兴奋的吴学礼,何兴福疑惑地看向里面写的内容。
“好家伙、这么快就到了?!真的大喜事啊!”
何兴福同样大喜,同时将信函返还给吴学礼。
“何总兵啊,之前吾等上报的条陈,看来上面都听见去了,瞧见没,所述方案与先前上报的完全一致;怎么样,时机已经成熟了。”
扬了扬手中的信函,吴学礼脸色转而阴沉无比。
“当然,枕戈待旦的日子我早受够了,是该动一动了!可惜的是、至今未能抓住吴必那混球;他娘的。”
何兴福脸色狰狞。
“孙白户、事由如何?”
张笔跃站在‘福春居’大门口,阴沉瞅着不远处站在街道上警戒的、足有几百名宁夏镇城的明军问道。
“回禀公公,卑职已打探清楚,那些人说是由于吴必尚未抓到,怕吾等有危险,是奉命来此保护我们的。”
锦衣卫百户孙胜一样阴沉着脸看着外面。
“哼、保护,咱家看是来监视居住的吧!好个吴学礼、何兴福,胆子生毛了。”
“公公,卑职方才打探之时,发觉一问题。”
孙胜开口道。
“说。”
“这些兵丁,卑职一个也不认得,且神情剽悍、装备精良,绝对不是原来的镇城人马!”
“哦!确定吗?”
张笔跃顿时一惊。
“以卑职的项上人头担保。”
张笔跃没回话,转头看向大门后面。
一会功夫,小春儿从门后露出脸蛋,向张笔跃点点头。
“咱回去吧,门外依旧双岗,咱家料定他们还不敢直接撕破脸。”
张笔跃带着方才站在门外的七、八人退回大门内。
此时,距大门不远处有几个人,小春、小顺子扶着一名神情萎靡的汉子,旁边则站着一名医护官打扮的人。
“吴游击,身子骨好些了吗?”
张笔跃问道。
“多谢张公公救命之恩与照料,卑职无以为报,自感好多了。”
那位汉子拱手说道。
这人竟然是吴必,原来是被张笔跃给搭救了。
‘一箭追魂’山伽子的那一箭差一寸就射碎吴必的心脏,真可谓大难不死;虽是如此,穿胸而过的大箭却也造成失血过多,至今依然萎靡。
“吴游击,观察的如何?”
张笔跃问道,在他出去大门外时,就已经叫吴必在里面透过一处隐秘的观察口往外瞅着了。
“回禀公公,确如孙百户所述,卑职任职多年,对镇兵亦熟的不能再熟,可眼前那些镇兵在下从未见过,且装备比原先的好的太多了;若卑职没看错,这些装备均购自龙骑军!”
吴必回答道。
“公公、卑职认为,如果装备都是购自龙旗军,那么这些人应该就是吴学礼、何兴福隐藏起来的、我等百般探查不得的秘密部队!”
孙胜出声道。
“哼哼,狐狸尾巴终于现形了,此二人隐藏的好深哪!好了、吴游击,你先回房去吧,把伤养好;小春、小顺子,扶吴游击回房。”
一缕寒光在张笔跃眼里一闪而过,随后转头向吴必说道。
敬了个礼,吴必随着搀扶的俩小太监和那位医护管回到后面的房子。
“公公、外头那些属于吴学礼、何兴福的镇兵并不算多,听吴游击介绍说他们购自龙旗军的军械数量很大,不可能仅有这些人;公公、是否卑职出去擒来个活口审问一番?”
孙胜问道。
“不可,此会打草惊蛇的,咱只需做一件事即可。”
张笔跃说道。
“何事?”
“等。”
“等?”
张笔跃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对、等,来呀、上茶,咱家要跟孙白户品品香茗。”
“喏。”
孙胜:………!
这一坐下来品香茗,就差不多近三个时辰,天色逐渐阴沉下来,还飘起了小雪花。
正当孙胜第n次上了茅房放完水回来时,猛然发现一个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不知是男是女的家伙站在张笔跃的身旁,而周围就站着脸孔朝外的七、八名锦衣卫,竟然没一个人发现现场多了这么一个东西。
孙胜瞬间全身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