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瞥周围,“据说卡拉扬教授刚才路过了。”
“啊,那就不是做梦了。”我忍不住微笑,“他还是很喜欢给我丢东西吃嘛。”
“你对他说了什么?”奥德戈好奇道。“旁边那桌人的脸色好像有点古怪。”
我揉了揉头发,努力回想半梦半醒间发生的事。
“我好像夸了他几句。”
“那也算不得什么新奇事吧。”奥德戈迟疑着道,“具体内容呢?”
“似乎是‘你真可爱’。”
这余下三天的唯一囫囵的睡眠,仅发生在我理论赛的前夕。
等我交完那份考卷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一层冷汗浸湿了。风铃随着公寓房门打开的幅度丁丁冬冬地响起,声音悦耳。
我仰躺在床上,直面着上面毫无内容的天花板。大约因为过度的刺激,我此时毫无合眼的欲`望。我想起那长卷上的一百道枯燥而刁钻的题目:我冗长的答复挤挨着这些排列整齐的字行,像蚁群争抢着踩过极细的枯枝。
但这些不值得反复去思考。它们虽然刁钻,却都属于那本红皮书上刻得明白的字体;它们是死板的。
我想到那第一百零一道题,应当算是一道附加,与红皮书和老人头先生丝毫不相关的那道题——它背后含着另一个人的微笑。
“你如何看待一把刀的意义?”它上面这样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