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静文一直都给人很疏离的感觉，对她们也始终冷着一张脸，但姚玥却对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她坐在李静文身边的椅子上，轻轻的说：“静文姐，你也别怪小芹着急，我们确实是有点郁闷了，你业绩这么好，就给指导一下好吗，开发客户，只能是通过陌生电话吗？”

李静文也缓和了语气：“当然了！我目前的客户，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打电话打出来的。”小芹在旁边插嘴：“那是以前了，以前电话是主要的营销手段，现在可不是了。”

“并不是这样”，李静文依旧是平静的语调说：“我刚接触这一行的时候，有些人也是这样的论调，说现在不比以前了，电话不好打啊。可是我当时也跟你们一样，没有别的资源，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就是老老实实雷打不动每天三百个电话，然后就打出来一个，再然后就慢慢的客户转介绍，就做出来了。那些人不愿意打电话，光想走捷径，可哪来这么多好路子给你走？所以很快就被淘汰了，撑了几个延长试用期就走人了。”

小芹问：“还有延长试用期？不是只有三个月吗？”李静文说：“公司很人性化的，并不是说没业绩就撵人。不过你们也算幸运的了，三个月不到就出单转正了。我那时候一连打了五个半月的电话，三个月试用期到了又给我延长了三个月，我自己后来都觉得没脸呆下去，然而，最后半个月出单了。”

难得听平日沉默寡言的李静文说这么多话，小芹和姚玥都很认真的听，她俩都听出了这话里的诚意。小芹碰了碰姚玥：“听见没，玥姐，咱俩还算是运气好的呢，还有半年不出单的呢。可不能再不知足了，别把好运气给气走了。”

姚玥揶揄她：“不知道谁不知足呢，反正可不是我。”看小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姚玥拍了拍她：“既然知道咱俩不是最倒霉的就行啦，打起精神来，继续战斗！”

快下班的时候，姚玥在洗手间碰见了赵元颖。虽然和赵元颖都在同一层，但是两个部门包括洗手间都隔得比较远，所以平时碰面的机会很少。

看赵元颖正对着镜子发呆，姚玥高兴的拍了她一下，开玩笑说：“元颖，怎么屈尊到我们这边上厕所了？”一向活泼的赵元颖却没有笑，姚玥这才发现她满脸泪痕，肯定是刚哭过，忙轻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赵元颖微微摇摇头，也不说话。姚玥更是担心了，肯定有什么事，不然一向笑嘻嘻的开心果不可能是这副模样。

怕洗手间还有别人，便拉着她到外面，诚恳的说：“别着急，告诉我，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我没事......”还没说完，赵元颖又咬着嘴唇，泪珠大颗大颗滚下来。姚玥不知道该说什么，继续追问她不好，可就这么看着她哭更不妥，只有默默递上纸巾。

赵元颖到没有继续哭下去，接过纸巾小心擦了擦眼睛周围，又擤了擤鼻涕，拢拢头发，稍微镇定下来，看着姚玥关切又欲言又止的眼神，努力做出个笑脸：“好了，没事啦。对了，下班有时间吗？咱们一起吃个饭？”

姚玥很爽快的答应了：“行啊，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咱们去吃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