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找事

大年初二，程珊回门。

她是自己回来的，赵朴并未跟随。听说程权醉酒，她道：“娘也该给六哥身边安置两个丫头了，不然也不至于没个知心知意的人服侍。”

程大太太咬咬牙：“你爹的意思，三年后他还要再考，正是努力的时候，不能分心，再说眼瞅着方氏要过门，这些事，我怎么好插手？”

程珊呵了一声，道：“娘说得好听，那么又把苗微给了六哥？您这会儿倒又不怕未来的六嫂吃心了。”

程大太太左右看了看，才道：“你别跟娘置气，那丫头就是个祸水，真要去了郡王府，你未必能拿捏得住，我想来想去，还是别给你添堵了……再说这事，娘另有安排，给你六哥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她近不了你六哥的身，不过是挂个虚名罢了。”

程珊听说了什么贵人瞧中了苗微，绞着帕子恨声道：“她倒好福气，这一个接一个的男人，跟走马灯似的，她可真不缺下家。”

程大太太笑道：“那算什么福气？女人这辈子最要紧的是安定，最推崇的是从一而终，辗转于男人之手，呵，那是伎女应有的待遇。”

程珊问起卫七：“卫七公子和六哥可还有往来？他们两个没因此就生出龌龊来吧？”

程大太太不屑的道：“总不至于，是他们卫家亏欠了咱们程家，他有什么理由和你六哥断绝往来？再说你现在嫁的是郡王，卫家再尊贵能尊贵得过郡王爷？如今是他拍马逢迎你六哥才是……”

程珊是想从母亲这里打听卫七的消息，哪知道倒惹来了母亲这么一大套轻浮浅薄的话，不耐烦的道：“娘你不知道就别瞎说，郡王爷确实尊贵，可他又没军权，又没政权，和百年世家相比，还不如人家里子实惠呢。”

程大太太半信半疑：“珊娘，你怎么能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你如今可是郡王妃，他卫七连个世子都不是，见了郡王的面还不是得乖乖行礼？就算将来他娶了妻，可在你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你这么抬举卫家做什么？再说你也不看看卫家是个什么样的小人嘴脸，这过年过节，我巴巴的打发人去送礼，卫家居然不收……我知道人家瞧不上，可好歹是我一番心意不是？他要是知礼守矩，怎么也得还礼？哪成想他家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程珊知道跟母亲说不通，便道：“唉，算了，跟您说不明白。”

还有一个隐忧她没敢跟程大太太说，按说她已经嫁给了肃宁郡王，他应该替她讨封郡王妃的封诰的，可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连点儿动静都没有，程珊撒娇撒痴的问他，他只说“不急”。

程珊虽不明白赵朴确切的心思，可她却打听到，前两位郡王妃直到死可都没有封诰。

这不能不让她起疑，一直暗中打听那两位前郡王妃是如何香销玉殒的，只是还没结果罢了。

一想到这个程珊就心烦，她现在算知道嫁入世家门第的苦楚了，她一个人独木难支不说，家里连个后盾都做不好，处处都拽她后腿，不能有一点儿支持。

程珊烦恼的问：“我六哥什么时候成亲？”

她想，有个六嫂，将来总好说话不是？再说这位方氏是官宦之女，想来总比母亲知道的多，同她说起话来，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费劲。

程大太太叹气道：“五月，都是提前定好了的，我也知道时间未免推得有点儿长，可前头不是有你三哥呢嘛。”

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不知方氏的性情，姑嫂又不好相处，不可能一下子就建立多深厚的感情来，自然知心话也不好说。

程珊放弃了这个打算，她怂恿程大太太：“娘替我给卫夫人下个贴子，我想请卫晴过府来玩。”

程大太太不愿意：“以你郡王妃之尊，直接给卫晴下旨，她敢不尊？”

程珊：“……”她要怎么说才明白？现下是她有求于卫晴，直接下旨，她得有多大脸？真要因此惹怒了卫家，郡王爷第一个就不饶她。

卫夫人压根没看程大太太递来的贴子，直接叫管事婆子给扔了。她转头同卫七说起此事，微带嗔怒的道：“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如同附骨之蛆的贴上来，竟是赖蛤蟆爬脚面，怎么也甩不脱了。”

卫七讪笑：“娘别一竿子掀翻整船人，起码程六公子和苗姑娘都是好人吧？”

卫夫人悻悻的回了一个字：“哼。”

难听话她没好意思说，什么好人？那姓苗的小姑娘敢说她无意招惹自家的七郎？还不是看无望了，这才又同她那青梅竹马的表哥凑成了一对？

卫七又劝卫夫人：“儿子承认是交友不慎，可老话也说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程家确实坏，而且因为不了解，不知道她们坏到什么程度，如今程三姑娘又是郡王妃，该敷衍的还是得敷衍，您要是不放心晴儿一个人去，我也跟着去不就成了？”

“你敢？”卫夫人喝斥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打量什么呢？要不是对程家人留有一份慈心，你当他们现在还能好好的？躲还来不及呢，你还想往里趟？不成。”

卫七笑笑道：“儿子又不傻，吃一亏长一智，这点儿道理我能不懂？再说我能有什么心思？那苗姑娘如今都是程子衡的姨娘了……”

他悠悠的道：“我就是替舅舅不值。”

卫夫人大惊：“你说啥？”

卫七忙道：“没啥，我可什么都没说。”

“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