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这么用力?”
小莲的手指忽然抚上我的脸颊,他的手指有些凉凉的,他的眼睛凑了过来,瞅了瞅,然后忽然两只手捧着我的脸颊,好像搓面团一样揉搓我的脸。
我叫到,“呜呜……很疼,你做什么?”
小莲说,“嗯,好多了。现在看起来红润润,好多了。刚才你脸色太难看了,白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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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我的脸能不白吗?
我都吃了三天的清粥小菜外加素包子了,大家怎么都没有看见,我的脸都白里透绿了。
……不过太子的脸色好像也不差多。
和吃了四天的青菜一个样。
都快绿了。
太子不说话。
我情愿他说话,哪怕他骂人也好。可是他非常安静,他甚至不再看我一眼,就安静的走到那边的紫檀木椅边,安静的坐下。
文湛是个安静的人,从小就是,尤其在他想一些可怕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安静的过分。
我知道他不喜欢小莲,他不喜欢所谓‘不干不净,来历不明’的人,刚才小莲又在这里说他什么‘法严量窄’,说白了就是背后骂他小心眼,当然这是不对了,俗话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堂堂太子殿下,国之储君,未来的皇上,他怎么能比宰相的肚量还小?所以,小莲说的摆明了就是不对的,这搁别人都是杀头的罪,我可不认为柳丛容会为了我的名字不跟他说小莲说他坏话,柳芽一句口头禅——瞒天瞒地,也不能瞒太子爷。
况且……
诶。
我们俩之间那档子事儿,简直比乱麻还乱,理不清,也扯不断。
他一定把我当成他的东西了。
文湛是个小气又霸道的人,虽然我不这么想,不过没人在乎。文湛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的东西如果脏了,他就是砸了,也不会便宜别人。这是个不好的习惯,真的。
我看了一眼柳丛容,他到向我直打眼色,我又努力看了看,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我快走,我连忙站起来,拉着小莲包子也不要了,菜也不吃了,虽然我肚子里的馋虫给小莲带来的吃食勾出来了,可是我毅然决然的头也不回,拉着小莲落荒而逃。
此时……
“站住。”
太子轻飘飘的声音如六月飞雪,让我透透实实的从后脖子冷到脚后跟。
我吓的一激灵。
“承怡,到哪里去?”
“哦,呵呵。”
我笑好了,这才转身看着他,我说,“这不是听说楚蔷生来了吗,我去看看他。”
早有人捧过来香茶点心,放在文湛手边。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手指扣着碗盖,轻轻的喝了一口,似乎在品,又似乎不是,安静的咽下,看着我。
文湛温和的笑着,“别去了。让他看见你这样,说不定又会参你一本,亵玩女昌女支,到时候不但罚俸,还丢人。你丢面子,我和父皇脸上都不好过。”
小莲要说话,让我一把按住。
“这不能不够。”我说,“蔷生知道我已经多半年没去观止楼了,他不会无中生有。”
“是吗?”
太子轻飘飘的说,“那是我记错了。不过大王兄身边这个人,怎么看着好像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
“太子爷贵人多忘事。这是小莲,是我的家人。”
啪!
文湛手中茶盏磕在几案上,炸裂,滚热的茶水泼了他一手。
柳丛容连忙要过去,文湛瞪了他一眼,吓的柳丛容跪那边了。
太子看着我说,“承怡,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姊妹,尽是皇族血脉,况且你现在并未娶妻,膝下并无子女,哪里又多出来这么一个‘家人’?”
我嘴里发苦。
心说,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小莲说好听点是家人,说难听点,他不就是我纳的男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