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说来说去,他还是我祈王府的人,怎么说也是家人呀。
我说,“这太子是知道的。”
“哦?”文湛却看着我,“我不知道。王兄告诉我?”
这还要我说什么?
这不就是兔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吗?
小莲忽然来了一句,“太子殿下,您别在这里指桑骂槐了,不过是吃不到梨子就说梨子酸,您要是看不惯我,我走就是。”
我当时差点晕倒。
我这里哪里是养了个男宠呀,简直是养了个妈!
不对!
就是我亲妈也不敢跟太子这么说话的!
我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果然太子笑了。
笑的很温和。
文湛说,“我看王兄的喜好这么多年都没变。喜欢华贵热辣的东西。这种东西看着好看,就是太折腾。王兄身子弱,禁不住男人这么折腾。前些天,羽澜过来和我说,他挺喜欢你买的这个玩意的,说要用一斛珍珠和你换人,我就替你答应了。”
说到这里,文湛笑着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让柳丛容送他到三殿下府邸,王兄就不用跟过去了。”
55
我的目瞪口呆。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压根也没有听清楚太子说什么。太子却不笑了,他看着我,眉梢轻轻挑了一下,似乎在询问我,你的回答呢?
我以为太子只是在开玩笑,他最好是开玩笑。
我一乐,死死的攥住小莲的袖子,然后才说,“殿下说笑了。小莲让我惯的不像样,说话都不知道轻重,他冲撞了您,我替他向殿下赔个不是。您别说什么把他送给老三,我也不缺那些珍珠,我胆子小,您别吓唬我。”
太子垂下眼皮,不再看我,他似乎对自己手边的点心很有兴趣。他的手指捻起来一块小酥饼,放在嘴巴里面慢慢的嚼着,也不说话。
我想,应该是没事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我想赶在太子没变主意之前先跑,等回了王府就没事了。我一没造反二没受贿,无论是三殿下还是谁,就算是太子殿下他自己,也不能跑我王府去抄家拿人!
谁想到我刚到门口,就被两个东宫侍卫给堵住了。这两个人都是太子的心腹,穿着的黑布隆冬,好像两个煤球,可是他们手中的大刀倒是挺雪亮的,明晃晃的,看着吓人。
我一咧嘴,“两位,麻烦让一下。”
这两个家伙和歪了嘴的巨灵神一样,听不懂我说话,也不说话,就铁塔一般的杵着。
这个时候,柳丛容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过我,痛心疾首的哭诉,“大殿下,你怎么这么不晓事?太子是真生气了,您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然后他楞是要把小莲从我手里拉过去,他对那两个铁塔说,“去,先把莲公子送到三殿下那里去,别的以后再说。”
我一把打掉柳丛容抓着小莲的手,我说,“柳芽,你痴懵了?老三没有王爵,没有府邸,他现在就住在宫里面。小莲没有净身,不是太监,你把一个男人送进宫廷,要是有人给你扣一个什么‘协同秽乱宫闱’的屎盆子,你不想活了?”
柳丛容不说话的看着我。
我脑子一懵,忽然明白了。宫廷里面除了皇上,还有那些未成年、没有封王爵的皇子们,的确不能有全须全尾的男人,于是进了宫的除了女人就是太监。
太子这是想要阉了小莲
柳丛容说,“大殿下,您先放手。莲公子先送过去,奴婢保证他没事。等太子消了气,咱们再从长计议。”
我死死的揪着小莲,死都不放手。我说,“我就算是信猪信狗我都不能相信你。你放开,我告诉你,小莲我肯定不放,这事儿没戏。你想干什么明儿请早。我先回家,咱们两个回头见!”
柳丛容都快哭泣了,他说,“王爷,您就先放手。奴婢用这个脑袋保证,莲公子肯定没事,您先让奴婢把他送过去,什么时候等过了今天再说。”
我也很着急,“我一个宫女养的庶出皇子可不敢要您堂堂东宫大总管的脑袋,您的脑袋还是您自己好好扛着吧,我可要不起。我还不知道你?要是人送到了老三那里,活不活的过今天晚上都是未知。过了今天你让我找谁要人去?!你想把我当傻子涮着玩,我不干!”
这个时候我听见有茶盏轻碰,发出的清脆声音。
我一扭头,看见有一个小太监跪在太子脚边收拾,另外有人已经奉上一盏新茶,太子正在品茗。
太子放下茶盏,轻轻的说,“柳丛容,要是再耽搁,你今天就去父皇吉壤,不要再回来了。”
我一愣。
太子这话像是要杀了柳丛容!
柳丛容看着我低声说,“王爷,奴婢也是听命行事。过后奴婢向您负荆请罪,您就算是剐了奴婢,奴婢也是心甘情愿。”
说着,他柳丛容把我掀开我,我踉跄几步,才算抓着这边的椅子背站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