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上课吗?”顾白刃把张坑的外套扔过来,“不需要两个人都请假。”
“下午没课,”张坑说,“晚上才有实验课。”
“那随便你,不过我劝你下午在家补觉,”顾白刃便走边说,“我走了,你快点,小心迟到!”
“迟到有什么关系,公寓那帮子天天有人迟到,谁叫他们住得远呢……”张坑听到门响,自己踱到卫生间里,发现牙刷上的牙膏都已经被挤好了。
华洛林果然没来,也果然有人迟到,迟到的正是班长。顶着俩黑眼圈,在老师讶异的目光下闯进教室的班长,因缺觉而显得无比暴躁,进来一看前排没有空位了,把包扔到张坑旁边的桌上,一屁股坐下低声骂道:“妈的,困死老子了。”
张坑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说:“困就睡觉,睡觉。”然后一头栽在摊开的书上,醒来时都已经下课了。
上课睡觉效率高,更何况又是极困的情况下,一分钟顶过去五分钟,张坑伸了个懒腰,动一动脖子,然后趴下接着睡,直把一个上午睡过去,又是颈肌僵硬又是胃胀气,然后给顾白刃发了个短信,约了放学路口见面,到约定地点时,顾白刃只看了他一眼,就说:“你上午全都睡掉了吧?”
张坑不好意思地笑:“被你看出来了,班长睡得比我还昏天黑地呢,口水流了一桌子。”
顾白刃叹了一声:“还不如不去呢,在床上睡还舒服点。”
“那不一样,我梦里能听到老师说话的,搞不好都保留在潜意识里……”张坑道,“你找到王路了?”
“王路没来,我到寝室去找他的,”顾白刃道,“他说的也不多,只说是在酒吧意外遇上了林寒,林寒拜托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后来又醉得走不动,他就照顾了几天。”
“就这么多?”张坑直觉地觉得,好几天呢,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一句话概括了吧。
“再多,我也问不出来了,他说要补觉,我只好回去上课了。”顾白刃说。
“你不困啊?”张坑佩服地看顾白刃。
“还好,”顾白刃说,“快去公寓吧。”
“好!我给洛林发短信了,让她准备好饭卡等我们!”
顾白刃到了大学生公寓,等不及坐下吃饭,只说:“林寒可能还没吃饭,我给他送点去。”张坑无法,只得打了两份外卖跟去。
顾白刃没有在食堂打饭,而是走进了公寓的超市,薯片、饼干、话梅、巧克力……买了一大包,这才和张坑过去寝室楼,两个人在男生公寓门口登了记,进去上楼,找林寒的寝室。
张坑班上的男生大一时本住的是一楼,大二集体搬去了四楼。张坑和顾白刃站到林寒寝室门口,门里好像有人在吵着什么,张坑和顾白刃对看一眼,顾白刃伸手敲了敲门,里面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开了,迎面是树根愤怒的脸。
看见辅导员这副怒容的张坑头一缩,随时准备溜号,可是树根只是把门打开,没理他和顾白刃,转过头就继续骂班长去了。
“真本事没学到,学会滥用职权了,啊?!我这几天忙了点,没空天天来查你们,你们就欺上瞒下,几天夜不归宿的学生,也不上报?!好好的大学生喝得醉醺醺的,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还在说胡话!像什么样子!你们还是小孩子吗?啊?!还要我寸步不离看着你们,才知道自觉吗?啊?!你这班长是怎么当的!”
树根的声音炸得在场每一个人的脑袋都嗡嗡作响——除了窝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寒。张坑悄悄捅捅顾白刃:“学到没有?这才叫发脾气。”
班长委屈得要死,又不敢反驳,本来就布满血丝的眼睛更红了。辅导员回转身,看着张坑:“你昨天去找的林寒回来?”
“对对,还有班长和华洛林……”张坑赔笑脸。
“我听班长说了,是你主动提出去找的,”树根道,“据说你还认识林寒的表弟?”
“他就是林寒的表弟!”张坑指顾白刃。顾白刃点点头。
树根看向顾白刃:“那正好,你表哥到底收了什么刺激,你去规劝规劝,不能劝就叫家长来,实在不行,学校心理咨询室要介入治疗的。我先走了,班长也快点休息,看你那眼睛红的!”
树根几步出了寝室,门摔得震天响,周围寝室各伸出个头来,打探究竟。班长无精打采地说:“谁知道树根这阵子忙着结婚,还有空来抽查,一下抓到林寒还醉在床上,找人问了情况,就发火了,唉……我还不如不当这个班长算了。”
张坑忙说那哪行,你要不当这个班长了谁来给我们两头受气……啊不是,两头照顾……班长说:“不说了,我去睡觉了,这寝室的人看到树根来就全跑了,你们劝劝林寒吧。”
班长出去后,张坑把门锁上,顾白刃坐到林寒床边,拍拍那个缩成一团的人:“林寒,是我。”
林寒一动不动,面朝墙蜷缩着。
顾白刃道:“林寒,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你要是不喜欢张坑在这里,我让他出去。”
说完,顾白刃转头:“张坑,你去别的寝室坐坐吧。”
张坑一摊手:“原来没我什么事啊,那我走。”
“不用了,”林寒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林寒说完翻过身,坐起来,“你看看你们,多好啊,就是来这故意给我看,气我的。”
林寒娇娜不胜的声音让张坑凭空一抖:“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