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一个劲看手机,有约啊?”郑毅旁边的男人问他。
“没,”郑毅懒懒地开口,靠在沙发背上半眯着眼把玩着身旁新交的小女朋友乌黑柔顺的秀发,“康明文怎么还不来?”
跟他隔着两个人的王恺京突然说:“给他打个电话呗。”
郑毅没吱声,只是往门口的方向看。
等了又等,就在郑毅的耐心差不多耗了个干净的时候,蓝度的大门被推开了,当先走进的正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的康明文,不过看起来他并不是一个人,因为他一边走还一边回头跟另一个人说话,郑毅明白这个恐怕就是昨天康明文跟他说的朋友。因为角度的问题,他并不能看清这位朋友的样子,不过远远看过去郑毅只能用“合适”这个词来形容他。
他懒洋洋地开口:“康明文带着他那个朋友过来了。”
他的角度看不见不代表别人看不见,随着两人越走越近,郑毅这一桌终于有人忍不住“卧槽”一声。
郑毅看过去,出声这人是王恺京的表弟叫李洲是个换伴比换衣服还勤的主儿,再加上手里有个玩票性质的小娱乐公司,里面签的都是一些十八线的小嫩模,平日里也没什么忌讳,身边净是些精致漂亮的少男少女,郑毅见他眼睛都亮了,飞快地转过头来跟他说:“老郑,你这什么朋友啊?有主没啊?”
郑毅眉头动了动,“你他妈把眼睛给老子擦亮点,主意打到康明文身上了?”
“谁说康明文了?”李洲一咧嘴,“我说的是他旁边那个!”
郑毅探头看看,被晃动的人群挡了个严实,“不认识。”
李洲抻了抻脖子,也发现什么也看不到了,有点遗憾地收回视线,啧啧称奇:“极品啊,那身材真不是盖的。”
郑毅嗤笑一声:“隔那么远你都能看见?”
“你也不看看我是干嘛的,”李洲瞪眼,“是不是美人我打老远一眼就能看出来。”
“吹吧,”郑毅翻个白眼,没型没款地往后一靠,“还能有康明文好看。”
李洲想了想,轻嘶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法比,不过一看就比你家康明文好上手。”
听他说这话,一直没说话的王恺京笑了一声。
郑毅也撇了撇嘴,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好奇心更是渣都不剩了,摸出根烟点上,漫不经心地等着康明文找过来。可真等到康明文带着人过来的时候,郑毅终于明白,他远远觉得的“合适”和李洲说的“好上手”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又觉得绝不仅于此——虽然眼前的男人从穿着打扮到气质神态都像在说“没错我就是出来玩的”,不过他往那一站,气定神闲波澜不惊,光是这份卓绝的气度就让在场的暗自点头了,更何况他还有一张万里挑一的脸。
周围很闹,康明文刚到自然没注意到桌上的气氛古怪了那么一瞬,他解开了领子上的一颗扣子,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非常自觉地干了,才开口抱怨:“s市的路怎么越来越堵了,抱歉抱歉啊,来晚了。”
说着,他放下杯子,给众人介绍,“这是我朋友,严钧,头一次来s市,大家多关照啊。”
王恺京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看着郑毅意有所指地说:“老郑,走眼了啊。”
郑毅闻言低笑了一声,觉得王恺京这话说得他一点都不冤,他这次的确看走眼了。
康明文扫了他俩一眼,挑眉,“怎么说?”
郑毅笑而不语,只是端起杯子,遥遥敬了严钧一杯,仰头喝了个干净。
严钧从进到酒吧里就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除了觉得驻唱歌手有一把低沉沙哑的好嗓子之外,这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直到他跟着康明文走到那桌,看到在座中一个和陆祁发给他的和盛辉少东王恺京长相如出一辙的男人之后,彻底确定了康明文带他来这,绝对不简单。他没有表现得很热情,可也绝对算不上冷淡,坐下之后一边跟身边的人打太极,一边心里盘算着要做什么。
他正不咸不淡地回应身边人若有若无的试探,身边的沙发一沉,一个人蓦地坐在他身边,严钧侧头一看,正是严钧这次的目标——王恺京。
王恺京递给他一杯酒,“这是蓝度最有名的地狱之火,试试吧。”
王恺京看着严钧接过去——细长优雅的玻璃杯里盛满了絮状的灰色,被如同混沌一般的酒液包围的中心是起伏扭曲仿佛随时可以冲天而起的赤红火焰,这样一杯蕴藏了地狱之火的鸡尾酒被他细长白净的手指掐在手心里,在酒吧蠢蠢欲动的昏暗灯光下与他锈红色的衬衫交相辉映出一抹逼人的妖异之感。
严防仿佛对王恺京虎视眈眈地目光熟视无睹,他用一种近乎专注的神情盯着眼前这杯就像有生命力一样的酒,由衷地赞叹:“真漂亮。”说完就毫不迟疑地把杯子贴在唇上,稍一扬手,跳跃地火焰就束成一线,与纵横的灰线交错着,奔腾不息地消失在形状优美的两片暗红色的唇瓣间。严钧微微眯眼,刺骨冰凉的酒液混着烧灼的辛辣从喉咙一路横冲直撞,势如破竹般的一路扫过胸腹,最后消弭于四肢百骸。
王恺京目不转睛地看着严钧轻轻吐出一口气,鼻尖依稀可以闻到那淡淡地诱人的酒香,他以一种赞叹的语气不疾不徐地说:“你知道在酒吧里喝了别人给的酒是什么意思吗?”
严钧将目光从杯子上慢慢移到王恺京的脸上,眼底像是沉着一块黑黢黢的磐石,语气却像轻飘飘的羽毛:“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