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饭时,蔺之颿带着爱人到宴客厅,并将他介绍给好友。
寒雨若一踏进宴客厅,面对骆以行投来的灼视目光,本能地就垂眸睇着下方,不敢与他多作交会。
自他踏进宴客厅,骆以行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寒雨若。他真的很美,有一种令人见之魂醉的魔魅之美;通常再美的人,多看几眼后总会被眼睛逐一找出不甚完美之处,但他却是相反,是愈看愈美,有着纤细的美、柔弱的美、羞怯的美,甚至连迹近病态的苍白也是一种绝美。
一旁的蔺珪笙见他看得双目发直,眼睛瞬也不瞬,不由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直到察觉眼前有个黑影上下移动时,骆以行才回过神,待看清是一只手时,本能转首看向手臂的主人,不解地问:「蔺大哥,怎么了?」
这小子还敢问他怎么了?蔺珪笙露齿假笑。「你想用眼睛把人给吃了吗?」
「用眼睛吃人?」骆以行轻喃过后才猛然醒悟,不由俊颜微红忙抬手对好友直摇。「之颿,你可别误会什么,我刚才只是不小心看呆了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蔺之颿只是笑了一笑,展臂拥着爱人走至桌边坐下。
骆以行看着寒雨若,待他欲坐下之际,突然开口问道:「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沔阳的一个叫郑元通的茶叶大富商?」
寒雨若坐下的动作不由缓了一缓,眸中更迅即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又恢复正常,抬眸看向骆以行,摇了摇头轻答:「我不知道。」
骆以行的目力是何等的锐利,寒雨若那眸中的细微变化,他可看得一清二楚,更暗忖好友这天上掉下来的艳福,果真有问题。
寒雨若那几乎难以察觉的异状,蔺珪笙也看到了,同时也暗想,难道寒雨若为了混进彤霞山庄,不惜以苦肉计外加献身?果真如此,这牺牲未免太大了吧。
与他平坐的蔺之颿自然是看不见爱人那细微的异状。
骆以行待寒雨若坐下后,取过酒壶站了起来替在座之人和他自己都斟了杯酒。
寒雨若看着白瓷杯里那枣红的液体,和扑鼻而至的一股微甜香气,下意识睇了满面笑容的骆以行一眼。
蔺之颿见他只是垂眸看着酒杯,便关爱地轻问:「你没喝过酒吗?」
寒雨若轻点头。
蔺之颿再问:「你想不想喝?若不敢喝,就不要勉强了。」
寒雨若抬眸看了眼对座的两人,又转首看着蔺之颿,轻问:「这酒会不会很烈?」
「这——」蔺之颿正想回答。
不意,心中另有盘算的骆以行却抢先说:「这酒是蔺大哥亲手酿造的水果酒,是甜的而且不会很烈,就算喝上个一大壶也不会醉人的。」话落转首向蔺珪笙笑问:「对不对,蔺大哥?」
真不知这小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蔺珪笙只好应和地点点头。「是啊,你安心地喝上几杯也无妨。」
他话才落,骆以行便举杯邀酒,笑呵呵地说:「恭喜我的好兄弟之颿遇到了有情人,也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一辈子。」话落仰首一饮而尽。
寒雨若也只得依法炮制,端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虽然有点辣但味道甜甜的,并不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