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槽发酸,我无语地凝视张措,我觉得还想着留下他一条小命真是愚蠢透了。
张措无知无觉:“你没事磨牙呢?”
我觉得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张措将我倒放在他膝盖上,舀水揉搓我的脑袋,他的喉咙不时擦过我的鼻尖。我泄气地耷拉四肢,张措动作轻柔,没多久便让我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张措擦了毛放在炭火旁烤一阵,等皮毛差不多干了,他又搂着我上床打算睡觉。我凑到张措脖子边,拿鼻子嗅了嗅,没有奇怪的味道。
张措低声笑:“小灰,你做什么呢?”
我趴到枕头上,张开嘴做了个咬合的动作,张措满脸震惊,我兴奋地想他终于明白我是条残忍的凶狠的狼。很好,愚蠢的人类,臣服吧。
张措木然道:“你这牙尖了要我给你磨磨?”
我:“......”
我不想绕弯子,我本应是一条直来直去的、从不婆妈的狼。我张大嘴,仿佛看见我的利齿洞穿他的皮肉,我还得谨慎地避开要害,我倒不会担心令他失血过多,实际上我讨厌血那铁锈般的味道,一般浅尝辄止。
我是条狼,但喜欢吃熟食。
我迈动前肢步步逼近他,又后退几步打算一跃而起干脆利落咬下去。但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实施我的计划时,张措在瞬间脑袋朝我一挪,我扑空了,沿枕面滚了几转扑通跌下床。
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张措把我拎起来,无可奈何地说:“小灰,去找块抹布把灰蹭干净了再上床。”
我不甘示弱回瞪他,张措又瞪回来:“我不想和一条脏狗睡一块,不蹭干净你就到铁炉那儿窝着。”我默默回头瞧了眼墙角的黑黢黢的炉子,心痛地点头。张措松开我,我跑到床脚放旧衣服的地方滚了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