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快就到了眼前,白苏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沉静内敛的檀木香,优雅而低调,一如这个男人般神秘莫测。
“呵。”看到白苏瑟瑟发抖的模样,男人俯身耸动鼻尖,轻嗅了一下他发间浅淡气味。
“啊——!”白苏惊醒,冷汗涔涔地坐起身来,望着陌生的房间,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呆愣了半晌,才大口喘息几下,试图平复自己慌乱的心绪,然后缓缓抹去额上的汗渍。
身旁的江左砸吧下嘴,翻了个身,缠紧薄被尤自酣睡,丝毫不受外界影响,白苏惊魂未定,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接水喝。
因着未曾开灯,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外边闪烁变换的霓虹灯偶尔折射进来,落在家具模糊的轮廓上面,形成各种奇诡图案。
在这样的静谧当中,任何一丝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因此白苏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吞咽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有人在看他。
白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却迟迟不敢转身一探究竟。
时间一点点流逝,沉默过后,白苏实在难以忍耐这种压抑的氛围,索性咬紧牙关,霍然回头。
罗毅被吓了一跳,落在电灯开关上的右手轻轻一摁,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他皱眉道:“这么晚了,你站在客厅做什么?”
白苏惊讶:“怎么是你?”顿了顿,晃了晃手中的水杯道:“我起床喝水,你呢?”
罗毅深深地望了白苏几眼,熟门熟路地弯腰换鞋,扔下捏在手指间的钥匙,径自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罐啤酒出来,仰头咕噜咕噜喝完,“今晚酒吧出了点事,不能照常营业,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是这样么?白苏默然沉思,心里却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已经空了的啤酒罐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最终准确无误地落在垃圾桶里,罗毅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睡了。”走回卧室,啪嗒一声关上门板,将白苏饱含探究的视线完全阻隔在外。
太阳照常升起,又是火辣辣的一天。
江左嘴巴里都是泡沫,叼着牙刷,从镜子里盯着白苏,含糊不清地问道:“哈哈,好大的黑眼圈,你昨晚是去做贼了吗?”
白色一边用毛巾擦嘴,一边气恼道:“笑!接着笑,笑死你得了,还不都是你造的孽,不把那个死变态给解决了,我根本睡不着觉。”
江左漱了口,捧着清水洗脸:“别这么担心啦,再怎么说那家伙也是我创造出来的,总要给我这个亲爹一点薄面吧,有我在他不敢伤害你。”
“但愿如此吧。”白苏仍然闷闷不乐,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掌,“那什么,江左,我想跟你说点事……”
看到他这副表情,江左顿时警铃大作,连连后退:“我没钱借给你!”
“呸!”白苏鄙夷,“谁要你的钱啦,我是想问你最近去不去市图书馆,到时候可以带我一起。”
“知道啦。”江左表示只要不是借钱其他万事好商量,说完还贱兮兮地笑着喊道:“宝贝儿砸。”
白苏大怒,开始追着江左满客厅乱跑,誓要这个二货尝点苦头。
沉寂了几天的企鹅号又疯狂响了起来,江左向白苏讨了饶,跑过去点开消息。
青默:小婊砸,《陈旧时光》为什么不更啦?!
江左撇嘴,谁敢再更下去啊,万一又蹦出来一个变态,还有活路吗?可惜这些话却不能对编辑解释,所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青默快要气疯了,杀气腾腾地说道:作!使劲作!特么再这样下去粉丝们都要被你逼得黑化了,到时候不用我动手,他们就能教你做人!
奈何临江仙咬死了不肯松口,坚决不同意继续写下去,青默威逼不成开始利诱,最后一怒之下断了江左的口粮,把收益给暂时扣下了。
江左宽面条泪,抱着白苏嘤嘤嘤:“我的软妹币啊!你们死得好惨啊……”
白苏从书中世界穿过来的时候只带了点零钱,现在早就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全靠着江左养,如今两人没了经济来源,总不能坐吃山空。
江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苏嫌弃的不行,拍他脑袋道:“别嚎了,要不我们出去找工作吧。”
“找工作?”江左微愣,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道:“好吧,事到如今我只能去出卖色相了。”
白苏死鱼眼:“色?就你?”
不怪白苏表示怀疑,实在是江左太符合广大宅男的形象了,每日里不修边幅,头发乱蓬蓬的形似鸡窝,刘海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剪,眉眼都给遮得一干二净,鼻梁上还架了一副沉闷的黑框眼镜,身上干瘪瘪瘦巴巴,没有二两肉,最难以忍受的是他整个人都散发着长久不见太阳的阴郁感,确实不大讨喜。
江左厚颜无耻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个表妹开了家饮品店,这不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店里也忙了起来,前些天刚听她在电话里说缺人,我们就先去待一段时间呗。”
“那跟色相有什么关系?”
江左便秘脸:“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第40章 神秘的房客(四)
江左表妹开的冷饮店名字叫“零下一度”,坐落在市中心步行街的外围,店面虽然不是很大,但在寸土寸金的商业区已经十分难得了,何况地理位置优越,店门口每天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生意十分兴隆,足见店主人如何慧眼独具。
据江左透漏,他这个表妹非常具有商业头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