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要是不说,你就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恨,真是恨得牙根发痒。被她抱在怀里,两人身体粘在一起,闷热且不说,更古怪……古怪的心慌意乱,诡异又复杂的无措感。
“我需要一份名单,详细记载了所有叛军名字的名单……得到名单,那就是我动手的时机。”
怔愣,目光一闪。“名单?有了它,你就能清除他们了吗?”
“当然。如果没有名单,我只是知道几个叛徒而已,杀了他们,叛军的同党依旧分布在埃及的各个角落。有了那份名单,我就掌握了所有参与叛变行动的反叛者,这样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尽数清剿。”
了然于心的点头,终于为图萨西塔处理毒酒的不合理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心底叹息,扬笑的眉眼,微风里平添几缕清澈的温柔。收拢环在夏月白身上的手臂,圈紧怀里显得瘦弱又单薄的身体。“月白,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还在这里。”
毫无忌惮到放肆的随性声音在耳边响起,夏月白的眉头跟着不自觉的皱眉,不明究理的担忧着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忧心忡忡……来自肩上陡然一重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们已经紧贴的身体变成一缕微风都钻不过去的紧密。
忽然,觉得很累,从视线到呼吸,从身到心都累得发晕。
整整两夜未眠,四肢在酸麻的侵蚀中很疲惫,但是身边这个女人的气息和力量却可以令她麻醉放松……这感觉,让夏月白感到心惊肉跳的恐慌。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想要远离,却又不知不觉间靠近的矛盾情绪。为什么她已经越来越无法看清自己的心,还有藏在那颗心的后面,宛若一声叹息般茫然又软弱的无力抗挣。
作者有话要说: ok,bug已经修补,本章已经完整了。
☆、第 二十九 章
不敢喘气,死死憋住胸腔里乱窜着企图冲出来的混乱呼吸,夏月白茫然地瞪着身边的人。
寂静的微风里,图萨西塔静静地熟睡着……黑色的发,划过额际蜿蜒缭绕在枕上,与自己的长发交织纠缠。那排浓密的睫毛在安静的脸上投出浅淡的阴影,藏起那束总是让人无所遁逃的锐意目光,突然很嫉妒她那卷曲角度极其优美的睫毛。
细致打量的视线沿着挺直的鼻翼而下,蓦然,眼神一点迟疑。夏月白觉得自己小心控制的呼吸,微微有些窒息,只为了图萨西塔微扬的唇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孩子气……见过放纵狂妄的她,见过暴戾恣睢的她,见过冷漠倔傲的她,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图萨西塔。
单纯的像个孩子,纯粹的像缕夜风,宁静的像片深海……这样的她,收敛了足以灼伤人眼的灿烂锋芒,兀自悠然安静地恬憩。
微风中起伏的均匀呼吸,撩动了空气里无处不在的香料气息,有丝捕捉不到的轻盈妖冶。
明媚的阳光穿透窗前的长纱,柔软的光芒勾勒出她脸侧的轮廓,如沙如水的光影中雕像般安静的面容。
思绪陷入眼前的景致,很难说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移不开眼睛。
半晌,收回视线,慢慢地坐起。小心翼翼地掀开身上的毯子,轻轻地离开长榻,提着裙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静悄悄地,第一个动作都尽量做到轻巧无声。
撩开落地的金纱帷幔,莹莹闪闪的细纱映入黑色的瞳孔……回过头,望着榻上依旧安然熟睡的人。刹那之间,一缕忧伤钻入犹豫不决的眸底。短暂的彷徨失神,收敛目光,侧身消失在纱帘的缝隙,无声亦无息。
片刻,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侧眸,空荡荡的帷幔前只剩那道半明透的金纱沉默地随风摇曳,抖散一地优美斑斓的影子,就像那个轻手轻脚离开的小女人,轻盈而安静,有些让她不忍阻止的小心翼翼。
牵着嘴角,一抹浅笑跃然眼底,淡淡地晕开了一声绵长的叹息,她又慢慢合上眼。
★★★ ★★★ ★★★
“小姐,你回来了?”代替佩妮的侍女赶忙上前,向夏月白躬身行礼。
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佩妮已经和宴会上所有侍女奴隶一起被抓走了,朝这个面生的侍女笑了笑,有丝疲惫地随口应了一声。
“小姐,给您准备了洗澡水,您现在要沐浴吗?”侍女谨慎小心地开口,王宫里几乎人尽皆知这位侍寝相当得宠,侍女们私底下都想来伺候她,借机接近那位高高在上的埃及女王。
“不用了,谢谢,你下去吧。”走到桌边坐下,单手支肘撑着额头,无精打采的出声。
“是。”侍女颔首。
“等一等。”突然喊住她,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阿蒙宫的侍卫,是不是换人了?”
几个月住下来,对于阿蒙宫的侍卫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叫出名字,但是大部分她都混了个脸熟。刚才回来的路上,发现守卫阿蒙宫的侍卫都换了,原先熟悉的面孔都换成了身穿黑色盔甲的陌生人。
停下倒退的步子,上前几步恭敬的行礼,点头说道:“是的,小姐。今早,阿蒙宫原来的侍卫被全部撤走了,换成了阿努比斯军团的人。”
微微诧异,没想到一路走来看见的那些神情严峻的年轻侍卫,竟然就是那支大名鼎鼎的法老近卫军。“我知道了,你去吧。”
侍女再次俯身,退了下去。
屋里再一次剩下自己一个人,夏月白环顾着四周,满眼夺目耀眼的奢华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