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发了热,现在已无碍了。”她一步步走下楼梯,看着下方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有些好笑。
霍廷曜上前握住她的手臂,蹙眉不悦地说:“穿这么点,再去披件外套!”
“家里又没风,不会着凉。”
因为她说的是“家里”,他的神情有所松弛,没再那么紧绷。
“什么报道?”她追问。
“没什么大不了,保姆煮了鲜菇鸡丝粥,先去填肚子。”
薛帛安直接被冷落在了客厅。
餐桌上的报纸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霍廷曜还没来得及收走,便被她捏在了手中。
她静静地浏览了一遍,良久后抬头,注意到两个男人同时用担忧的目光盯着自己。
方可唯的表情很平静,“再难也不过爸爸去世的那几天,现在他人都走了,抹黑他不过是让仇者痛快一下,可我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只庆幸,妈妈走得及时。”她看向薛帛安,“方雨茉妈妈有精神病,是在她认识我爸爸之前就有了,和我妈妈没关系,方雨茉一直知道自己会遗传,她恨我们每个人,当然她最讨厌的还是我。”
想到昨天方雨茉对自己痛下杀手,她的内心至今难以置信。
“她昨天精神失常了?”
方可唯摇头,“那是心理畸形,应该不是精神病发作。”
薛帛安立刻看向霍廷曜,“既然她没发病,为什么要把她关进那种地方?”
霍廷曜念及昨天的险情,表情严峻,“她的罪行足够进监狱,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方可唯早就没命了!”
“什么?!”薛帛安怔怔地失神,他没想到方雨茉会这么心狠。
方可唯的心里掀起万般感慨。
总是他,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犹豫的,他虽不是自己最先爱上的人,却是对自己最好的,这就够了!
四目相向,感受到她眼中丝丝缕缕的情意,霍廷曜淡漠的脸上也染上了几份笑容。
“你住在这儿像什么话?跟我走!”薛帛安上前拉她。
她急忙退到霍廷曜的身侧,“我的事你别管。”
薛帛安最终黯然神伤地走了。
﹍﹍﹍﹍
西山精神病医院。
一群病人欢呼着奔进了滂沱大雨中,有的摆出搓背的姿势,有的忙着洗鸡窝头,其中一个招呼起站在廊下的女人。
“小茉茉,快来洗澡啊!”
方雨茉连忙摆手,“水温还没热呢,我怕冷!”
“哦,那你再等等,我们洗完你再来。”
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乐呵呵地看着眼前欢腾的景象,像是没注意到身旁男人的靠近。
“方雨茉?”
她没有回应。
“安吉拉?”那人喊着她的英文名。
方雨茉转过脸,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鬼兮兮地说:“别大声说话,我在洗澡水里放了安眠药,马上他们都会睡着了。”
正说着,雨中的人一个个倒地不起。
廊下的医生护工冲出去抬人,男人抓住一个问:“这些人在搞什么?”
“这些病人每天都会出演剧目,这是他们的新剧《消灭害虫》。”
“无聊透顶!”
“多动脑,多交流对病人的恢复有帮助。”医生不赞同地反驳。
他身边的病人热情地介绍:“我演蟑螂,她演老鼠,那是﹍﹍。”
男人听不下去了,回过头时,发现方雨茉跟着一名护士往病区走去,宽大的病服包裹着她的身躯,完全看不出原先婀娜的模样。
“宋爷,看来她真的疯了。”一旁的随从贴耳说道。
宋骏然摸了摸下巴,眯起眼沉吟:“继续观察,说不定是她的金蝉脱壳之计。”
这段时间,听了手下人的汇报,他还是想亲自求证一下,结果却令他半信半疑。
回到病房,方雨茉身边的护士低声开口:“演的不错。”
方雨茉浑沌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盯着对方的脸问:“霍廷曜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别急,少则几个月,多则一年。”
“一年?!他答应帮我脱身,就是让我陪这些疯子天天在这儿演戏?”
“方小姐,触犯了霍先生的底线,仅仅被关在这里一年已是恩惠,更何况你还能躲开刚才那个人的掌控,何乐而不为?”
她静默片刻,方不甘心地再次问:“那一年后,我会被安排去何处?”
“加拿大。”
护士走后,方雨茉颓丧地靠在了床头。
她的麻烦似乎是远离了,可是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呢?奢靡极致的享乐,男人健壮的身体,这些她像中了毒瘾般迷恋,可在这里没一样能触碰得到!
﹍﹍﹍﹍﹍﹍﹍﹍﹍﹍﹍﹍﹍﹍﹍﹍﹍﹍﹍﹍﹍﹍﹍﹍﹍﹍﹍﹍﹍﹍﹍﹍﹍﹍﹍﹍﹍﹍﹍﹍
镜前,方可唯转了个身,粉色的大裙摆如花瓣层层漾开,“玲姐,还行吗?”
“一个字‘美’,两个字‘漂亮’!”梅玲竖起大拇指,心想:难怪老板要急着下手,这么只小肥羊确实又白又美的,连她这个女人都看着心痒痒。
“嘻嘻,玲姐,你真会哄人开心!不过,总是占用你的时间,我很不好意思。”
“陪老板娘﹍﹍,”梅玲及时刹住了车,“陪你总比上班轻松吧,又有工资拿,何乐而不为。”
“说得也对!”
总算是涂涂抹抹完毕,方可唯谢过化妆师,和梅玲往外走。
忽然,她怯步了,“万一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