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北王府一向是个冷清的宅子,在这勋贵云集之地却也是个让人嫉妒的存在,不说它占地面积远超过其它府邸,就是这不消爵就让人眼睛发红。
晨曦的凉气渐渐的被骄阳消磨没了,王府白石砌成的院墙已被地锦浓密覆盖着,一片极目茸茸的绿色,恰如一幅图画。
院落里的花香气被晨风吹散无声地弥漫开来,西角门处,有嘈杂的声音打破了王府的宁静,从里面三辆大户人家奴仆出行的车辆顺次而出,沿着王府的车道,拐上了主街道。
“你这个恶毒的奴才,为什么要给二小姐下毒啊?薛家那个人指派的你,你们薛家想干什么啊?”
粗糙的声音还夹杂着噼啪的声音,这时却正好有马车路过,时机把握得非常好,下毒这个字眼听得人一震,又有薛家的事,更是引起人的无穷兴趣。
动静有些大,街道上接二连三过去的车辆里,已有人掀起帘子往外看,有匆忙的却已决定好好派人打听一下,这王府薛家又弄出了什么事。
八卦可不只是女人感兴趣,男人也是好奇的。
押着饿了一夜的两家人,婆子们三辆马车往薛家的方向而去,在王府里专横了好几年的赵嬷嬷看着孙子孙女呜呜地叫着,赵贵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儿子想着自己一家十口人怕是保不住了,却无能为力,看着还在不停歇的赵嬷嬷心里不停地骂着蠢妇。
赵贵一向是看不上自己妻子在王府里专横,只是却管不了,连孩子都教坏了,这不,真的照他的话来了,犯到了二小姐手里,只能希望自己的主子能网开一面了,不然在寇家,以二小姐的性子,就是个死。
一个手拿破盆的婆子,不时就敲一下,边上那个就喊一声,“我家小姐可怜啊。”
一会再敲,那个婆子就喊一声,“薛家的下人,下毒害人啊。”犹如唱戏一般的闹腾。
几个不知从那个秦楼楚馆里才走出的年轻人,正好迎面撞上,忙让马车掉头跟上,一个骑马的也跟着掉了头。
这时见婆子的话迟迟没有下文,心痒痒的问道:“你家二小姐到底有事吗?”
“呸,你家小姐才有事呢。”
车内几个婆子见有人跟上,正有些莫名,心里也有些胆怯,不知是不是与薛家关系好的人,可是一听问话,一个爽利些的婆子不干了。
边上立刻有人笑,“原来没事啊。”
“这薛宰相又该头疼了,好好的给儿子娶个媳妇多好,心高可惜命薄啊。”
一个路过的马车上有人喊了句。
这句话惹得几个年轻人大笑,“哈哈,命薄,哈哈,还真是命薄。”一片笑声起起伏伏的,那马车却已踏踏的跑远了。
婆子们也都是耳听四路眼观八方的人物,见车辆不少,知道的人已不少了,很是满意起来,消沉了这么多年,也都是不怕事大的人物。
“你家二小姐,这个,听说是个美人,可惜了落了疤痕,不然……。”
一个油腔滑调的公子趴在打开的车窗前,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听说是个大美人,薛家的小子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还没娶亲呢,跟我啊,撞什么石头啊,毁了,可怜啊。”这是另一个起哄架秧子的。
爽利婆子不乐意了,自己的二小姐那是多么英明神武美貌多姿啊,怎么能让这几个纨绔如此埋汰呢。
她鄙视地看了那个油滑的小子一眼,倒也不惧,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主子,“有疤痕那也是个美人,你知道美人都配什么样的吗?”
那个人有些发呆地问:“配什么样的?”婆子更鄙视了,这一看就是傻的,“配英雄,而不是你这样的狗熊。”
场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车内挨着的另外一个婆子一身冷汗,忙扯了下那个胆子大的爽利婆子,急忙叫了声,“张姐。”却已紧张地注视着外面。
寇明嫣这个二小姐的行动,捍卫的不只是主子的利益,还有这些奴才的,这些年,王府的好差事都在薛家人手里,府内的王府奴才早已是怨声载道了,哪怕二小姐在外的名声已是不堪,寇家旁系更是上蹿下跳的,却已收买了这些奴才的心,哪怕他们还没见利。
“狗熊,狗熊。”旁边的笑声在静寂后,一下子哄的声,发出了更大的声响,那个婆子也激灵打了个冷战,见那个年轻人并没发怒,才心存侥幸地,拍了一下胸口。
府内的厅堂内,王妃心里并不平静,对于自己女儿无情的反击,她没有办法出口反对。
昨天那个毒要是进了女儿的嘴里,怕是真的救不回来了,而且这样的心思才是真的让人害怕。
“娘,这些东西怎么处理?还是分览锫穑俊贝蚍⒘思父銎抛幼吆螅寇明嫣看着地上那六箱东西。
奴才用过的自然几个主子都是不会带的,王妃嫌弃地看了一眼,“金银的到是能融了,玉器只能进当铺吧。”
“当铺。”寇明嫣有些不以为然,那可一半价格都回不来了。
寇明嫣看了看王妃,有心给她找点活干,却又担心她的身体,可是什么也不干,胡思乱想也是要命的。
“娘,你要是身体允许的话,带人查查库房吧,看看这东西还剩什么了,重新做个登记。”
王妃看了自己这个爱操心的女儿一眼:“你不说,我也是打算查查了。”有些闹心地看了眼地上摆着的几个箱子,一想到自己拿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亲信,就悔恨不已。
“少了这么多人,铺子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