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笑,温言细语地解释:“上次试婚纱的时候,我说要跟他单独聊聊,是想要跟他说清楚,以后斩清纠葛,让他不要再给你我、再给席家添乱,仅此而已。我真的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意愿要跟他单独见面。”
席幕臣眼眶猩红,口着元书的手腕不发一言,只是直直地盯着她。
这是明显不信她。
元书轻吐了口气,继续解释:“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容易引起误会,我也知道我和你之间的种种情状让你不安,可是席幕臣,你就算不相信我的言辞,可是3年了,你也该信任我的人品,不是吗?”
说到这里,元书想起这几年为了报答席家、为了不让席幕臣因为她而烦忧、她都快失去了原本的自己,现在却被席幕臣这样误解,她就已经有些压不住脾气了。
闭了闭眼睛,元书再睁开时,她眯眸看着窗外:“我既然要和你结婚了,基本的洁身自好我还是知道的。就算我真的对楼郁霆旧情复燃,我也不会用这样扭扭捏捏的方式。毕竟,我元书没有偷/情的习惯,更没有那样过硬的心理素质!”
席幕臣整个人都僵了僵,炖了好几秒后才嗓音沙哑地问元书:“你对他真的…旧情复燃了?”
毕竟,童言无忌的绵绵刚才还说过,元书问过她,愿不愿意天天和楼叔叔住在一起!
听到这个问题,元书的心跳都漏跳了拍。
而后她看着席幕臣的眼睛:“我说过了吧,席幕臣,我元书这一辈子,不是非你即他!我可以不要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为什么非得这样呢?以前我一次次地跟你说我和你不合适甚至直言我不爱你的时候,你总说没关系!现在楼郁霆出现了,我不爱你,就变成了是因为我对楼郁霆旧情复燃了么?我元书就那么不堪就那么…”
意识到以前那个性格尖锐的自己就快要现形了,元书撇开视线,自己停住了。
席幕臣看着这个情绪突然就激动了的元书,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元书了?快两年了吧?
他身姿挺拔如玉地立在那里,不发一言地看着发脾气的元书,明朗成熟的面庞上是一种又怒又喜又愁的复杂形态。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心态。
元书抿了抿唇,脑海里大致过了下这几年来席幕臣对自己的好,于是又主动转向席幕臣,柔声道:“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了。”
顿了顿,元书又很快笑着补充,将声音放得越加温软:“我昨晚喝了太多酒,现在虽然醒了,可能是脑子依旧有点不清楚,所以胡言乱语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可以么?”
其实元书自己也知道,席幕臣这么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也可能,昨晚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她不敢再问,害怕打破自己与席幕臣之间这3年来的平衡。
而席幕臣依旧只是扣着她的手腕,没有表态。
元书以前从未见过席幕臣生气,所以不知道他生气、愤怒的方式,就是不发一言。
正僵持的时候,绵绵双手抱着个奶瓶。小嘴巴咬着奶嘴,蹬蹬蹬地跑到两人身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仰着头看看席幕臣、又看看元书。
大抵是也感觉到气氛不好,绵绵也就只是怯生生地看着,不敢靠近也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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