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咆哮从凯伯瑞尔的体内爆发了出来,可是这种声音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他的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血红的眼睛欲要择人而噬,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的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很久,接着整个人就平静了下来。可当梵帕斯用手去拍凯伯瑞尔肩膀,准备安慰他一下的时候,猛然发现凯伯瑞尔所站立的位置上面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了。
“觉……觉醒?!这难道是血脉的力量?”不自觉说出来的事让梵帕斯自己都吓了一跳。
狼的迟疑是致命的,短短的一瞬间凯伯瑞尔就已经从刚刚站立的地方闪身到了里瓦尔多的身后,原本缠在腰间的十字软剑的剑柄也拿在了手中。
毫无疑问,软剑的另一端自然是在那只狼的项上缠绕着。而这柄软剑也只是在缠绕着,并没有收紧剑刃,也没有那一次快速的甩剑。
那柄软剑落在狼颈的刹那,韦斯莱家的人就已经都开始了冲锋,他们没有期待还能够救下里瓦尔多,只是想要将凯伯瑞尔斩于此处了。
于是十几个人与一匹矮脚马几乎在同时被甩出来的软剑或断颈、或割喉,席尔瓦是唯一幸免的人,只因为他在冲锋的那一刹那趴低了身子。
软剑看似依旧在里瓦尔多的脖子上面缠绕着,却有丝丝血液顺着它的一个个铁扣剑身流淌下来。凯伯瑞尔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却没人敢再靠他更近一些了。
惨烈的犹如修罗场一般的山谷中间又一次出现了被鲜血染红的泥土,天空却依旧那么澄澈透明。
梅笛莎的眼中所看到的依旧是那宽厚的肩,可她并不能再一次投入他的怀抱中了,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就快要消失殆尽了。眼中充满着不舍与遗憾,她甚至没能告诉凯伯瑞尔他们的孩子已经出世,在她被抓走之前,托付给了村庄里的一名大婶。
她只轻轻的说了一句:“凯伯瑞尔。”就停止了呼吸。眼角流淌下的泪水让教徒们也不禁一阵伤感。
他没有转头,红色的眼中充满着血色的泪水。他没有办法拯救她,但他可以杀掉所有伤害过她的人。
于是山谷中就又出现了一道微风,那只疾风狼不由得惨叫了起来,他的四肢上布满了被割出的血痕,却没有一道痕迹能够流的出血液。
软剑没有继续勒在里瓦尔多的脖子上面,而是缓缓的被收了回到了凯伯瑞尔的手中。软剑的两侧都缀着粘稠的血液,凯伯瑞尔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软剑,然后向前一甩,原本只有三五米长度的软剑却像是一条贪食的蛟蛇一般向着柏塞顿国王而去。
在凯伯瑞尔斩杀了韦斯莱家族十几个私军的时候,柏塞顿军军人就已经全部目瞪口呆了,他们从未见过有如此力量的人。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十字软剑的剑尖已经快要捅入国王的身体里了。
然后让柏塞顿士兵们更加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国王的身前出现了一团黑雾抵挡住了那把锋利的剑。锁链上也隐隐约约浮现着灰黑色的雾气,凯伯瑞尔也同样的楞了一下,向回拽了一下剑柄,却没能移动分毫。
“血脉继承者居然可以有两个?!”静静的山谷中梵帕斯的声音被听的很清楚。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惊讶的神情一览无余。而这个时候,弥赛亚们也反应了过来,他们回过头将武器拔出。依旧在包围圈当中的柏塞顿士兵们处于绝望中的反抗并没有坚持多久,而处理了这些罪人们之后的教徒们重新将目标锁定在了柏塞顿军中。
凯伯瑞尔依旧和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在僵持着,柏塞顿军的士兵在震惊当中也重新振作了起来。毕竟他们是忠诚于国王,而不是忠于王室的。
席尔瓦没敢再去救他的堂弟,布莱恩则指挥着重甲步兵们向前推进了。灰溜溜跑回骑兵队伍的席尔瓦重新选了一匹矮脚马,换了一身干净铠甲,长达两米的骑士枪也被他高高的举了起来。
骑手们在等待他将骑士枪放下的那一刻。
教徒们让过了凯伯瑞尔和里瓦尔多,绕开了那柄软剑与那团黑雾。那柄高高举起的骑士枪也在同时降了下来,矮脚马骑兵们缓缓的前进了一小会之后速度便提升了起来。
这一次弥赛亚们并没有在即将冲撞在一起的时候再度飞起,山谷中开始了尘土飞扬。刀剑相交,金铁之声齐鸣。金色与银色的铠甲闪闪发亮,而更为鲜艳的紫红色则给盔甲带来了一次次的荣耀。
就在交战激烈起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身影逐渐地靠近了凯伯瑞尔,这个身影缓缓的从凯伯瑞尔的身后靠近了他,并且将自己的长剑从布袍下抽了出来。
就在那把长剑即将从凯伯瑞尔身后悄无声息残害他的时候,一条金色的手臂挡在了中间。梵帕斯的声音从弥赛亚头盔当中沉闷的传了出来,“果然是你对大家不忠,刚刚我就在怀疑那头狼崽子是怎么在搜身过后还能有一柄匕首在手。看来是你故意将匕首给他的。”
“梵帕斯?”即便在烈日当空的时候还依然将连衣帽戴在头上隐藏着面目的家伙惊讶于自己的发现。
梵帕斯从最初加入到队伍中之后就一直以一身神袍来掩饰自己的能力,大概也只有凯伯瑞尔知道他真正的本领有多大。
“哼,即使你穿上这一身弥赛亚的铠甲也没有用。”已经暴露的“教徒”终于也将自己的伪装去掉了。一身暗红色的盔甲加上一把秘银长剑,面部却依旧藏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