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理讲究因果轮回,太后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哦?还有这事?因何来呢?”
舒颖道,“臣妾小时候,随父母长辈来京都走亲访友,京都繁华,比臣妾的家乡远胜百倍,把当初的臣妾看花了眼儿呢。”
太后笑起来,萧著也来了兴趣,“都到了哪里看看?”
舒颖道,“臣妾听说京都的庙会热闹非常,有猴戏阿,捏泥人阿,就央着家里人带臣妾去看,想不到热闹是看着了,就是那里人山人海,臣妾差点回不来。”
提起“庙会”,太后心中倏地一动。时隔这么多年,“庙会”还是她心头一根刺。
当年作为太子的萧著曾经偷偷出宫,结果在庙会上和内侍走失,苦候太子不来惊慌失措的内侍将消息传进宫里,还是皇后的太后听后心神俱裂,恨不得将太子身边玩忽职守的宫人全部碎尸万段。
好在后来掘地三尺全城彻查,成功将困在人返子手里的萧著解救出来,那些不长眼的罪人自然是活不成了,于此同时销声匿迹的还有当年承担搜查任务的官兵。
此事也成为皇家的秘闻,旁人只知道萧著有一回出宫偶遇皇后,却不知道事情经过究竟是何原委。
此刻旧事重提,虽然没有指明,这对天下最尊贵的母子如被挑动了最敏感的神经,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块儿去,沉默着收了谈性,不知道心里作何想法。
等台上的一出戏热热闹闹地结束,太后唤身边的人取来一套掐金珐琅首饰,递给舒颖,“这是先帝还在时,有一年哀家过生辰先帝赐下的,今日见了你,哀家心里喜欢,便赏了你,望你好好伺候陛下,为他分忧解难。”
那手镯耳坠色泽琉璃异彩,鲜艳夺目,内刻有精美花纹,一看就知异常珍贵,据说还是从西方上贡的贡品,宫里统共就这么几件。
舒颖看了一眼萧著,见他若有所思,跪下婉拒,“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况且取人所爱实非善举,臣妾断断受不起。”
太后摆摆手,“得了,哀家一个老太婆,戴起来哪有你们这些妙龄女子好看,没得白白浪费了它们。”
萧著笑了笑,“母亲这话实在过于自谦,年轻女子哪有您的风姿,在儿子眼里,要说谁是后宫里第一人,母亲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看来你和宋昭仪在一块,怎么也学会了这样的浑话。”
话虽这么说,语气却轻快,看来还是受用的,太后玩闹了一阵,有些疲态,对着舒颖笑道,“你要是得空就来哀家这里走走,就算是哀家没白赏赐给你,看见你们这些像鲜花儿似的孩子,哀家心里高兴。”
散了场,萧著留下来和太后说了会母子体己话,舒颖便由碧桃和翠梅陪着,慢慢走回去。
刚出了太后的宫门,翠梅摸着怀里的首饰盒子,安心道,“看样子,太后娘娘打心眼儿喜欢昭仪娘娘,将先帝御赐之物赐予昭仪,这回昭仪应该能放心了。”
碧桃兴奋地对舒颖说,“可不是?难得的是陛下听说昭仪被太后娘娘召去,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可见是真心疼昭仪。”
舒颖:
小可爱:
舒颖:
小可爱透出蓝色光屏:
只见宫里屏退了众人后,太后坐在一侧,手里拨弄着念珠,“哀家今日见了宋氏,她性格活泼逗趣,哀家也心生喜爱。不过皇帝如今偏宠她,将后宫其余人视若无物,还是有失偏颇。”
萧著垂下眼睛,“母亲教训的是。”
太后见他垂手而立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进去。
自己的儿子,还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性?
这孩子惯会嘴上答应,心里不以为然。
“哀家知道宋氏有过人之处,讨皇帝欢心,但长此以往,你这是将皇后置于何地?”
太后直视他问,“难道昔日皇后幼时同患难,皇帝说要报答终生只是嘴上说说,转眼就忘了?”
萧著被说到心中上,沉默半响,终于给了句话,“朕与皇后的事,朕自己清楚。”
太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儿子大婚以后,还和她抱怨过几次,皇后怎么变了,变得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了,是不是搞错了。
“王氏有贤后之风,你得此良妻,不但不以礼相待,反而要逼迫她行那谄媚邀宠之事,实非明君之举。”
她见萧著神色间越发不耐烦,哼了一声,“罢了,哀家说的你不爱听,你自己好好想想把。”
萧著恭顺道,“儿子告退。”
他走后,太后唤来李嬷嬷在身边伺候,半歇半躺间仔细思量方才的情况,忍不住冒出来一句,“你说,这宋氏为何今日会提起庙会?”
她懒洋洋看了一眼李嬷嬷,随口道,“是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李嬷嬷想了想,“每逢外地人来京都,总会去那么几个地方,娘娘也许过虑了。”
太后一手撑着下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冥冥中有预感好像那里漏了什么,这种预感帮助她在后宫里稳稳占据上风几十年,绝不会空穴来风,只是她现在没有线索,“但愿如此。”
小可爱:
这不看还不知道,一看仿佛能琢磨出些门道,舒颖皱了皱眉:
这天晚上,萧著差人来传话,晚上仍来她这儿。
皇帝一连数月日日来秀明宫,宫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小厨房早就按萧著的口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