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还在勇猛前进的敌军惨嚎奔跑着。
未进关的敌军大惊失色,连忙急退,谁知这时两边山岭鼓声大作,旌旗招展,竟有益州军埋伏与此。
其实阴山关口一带林木稀疏,并非藏兵好地点,此乃魏景虚阵。但吴奕身陷火海,副将惊慌失措下,立即中计,连连下令急退。
铜锣明响,令旗挥舞,敌军倒能勉强列出队形,可惜指挥上的失误是致命的,败退敌军正正落入了魏景的埋伏圈。一场伏击战来得又快又凶猛,在敌军援兵赶至前,已迅速结束战斗,潮水般退回已火焰全灭的关口。
率大军来援的敌军主帅高贲,只能恨恨看着关门“砰”一声,重重在面前闭阖。
“他娘的!”
忘了说,此次朝廷统军之帅,乃北军大将高贲,监军则是太尉齐田。
非常熟悉的两名字,一个曾是先帝放在北军之中的心腹,当初魏景一中伏,高贲立即持圣旨符节,以雷霆之势接掌北军,并大力协助新帝清洗军中上中层将领,牢牢掌控。
另一个更了不得,齐田是平海侯傅竣的“心腹”,当年在血洗傅氏,血洗东宫一党,他可是出了大力气。
魏景居高临下,冷冷俯瞰黑压压的敌军:“我必歼此二贼。”
首次大捷,歼敌十万。
魏景趁机出兵,绕随城,在敌军援军回营时突袭。士气低落的联军仓促应战,瞬间落于下风。幸而高贲经验丰富,指挥得宜,这才勉强站稳脚步,开始反攻。
又是一场大战,但魏景并不恋战,在己方优势渐被敌方人数消弭之时,他果断下令,按原计划撤退。
联军再败,减员达六万。
两战两败,元气大伤,人数上的优势已被狠狠消弭,士气大落。
高贲不敢再轻易进攻,退回已方大营,双方对峙,进入僵持状态。
……
这么一僵持,就持续了一个多月,魏景倒是沉着已对,但高贲和齐田却不行了,两人的压力越来越大。
联军中军大帐。
齐田眉心紧蹙:“高将军,恐怕不能继续对峙不动了。”
朝堂压力很大,两人并非没有政敌的,上次大败后攻讦鹊起,好在皇帝给压下去了。但后续又僵持了这么久,弹劾二人的奏折更多了,雪花般呈往皇帝案头。
这还不是大问题,大问题是皇帝也开始有意见了。
拖得越久,皇帝越焦躁,另外几十万大军粮草压力十分之大,真的无法再拖了。
高贲咬牙:“那就只能战了。”
对敌战策,这一个多月里议论过无数遍,突袭吃了大亏后谁也不敢轻动,且找了找去也没有找到敌军适合偷袭之处。只能选择正面开战。
但一想起正面开战吧,高贲烦躁,对阵齐王他心里发虚啊。
作为昔日齐王手下一大将,他最清楚这位战神之名可没有一点水分的,刚开战有一倍兵力还好,可现在,现在……
且减损那十几万军士,有近十万是北军,其余的安王人马居多,都是精锐啊。
齐田心里也很不踏实,沉吟片刻:“要不,让安王增召援兵?”
兵力朝廷已无法再腾挪了,那安王呢?荆州是安王地盘,不管是粮是兵,要调动都方便。
高贲一喜,忙让人把安王请来。
安王一听,眉心当即蹙起:“荆州五郡,我确实还有十万将士,只是正驻守各郡关隘重镇,绝不可轻易挪动。”
荆州是他的大本营,安全是第一位的。
齐田立即接话:“荆州东有扬州屈牟,确实不好轻动,只是荆州西却倚崇山峻岭,外敌无法触及,守军少些无妨。”
齐田和安王,一个先帝留给当今的重臣,一个在潜邸就是心腹,皇帝登位后成新旧两派,斗得火花四溅。齐田固然不会体察安王难处,但是吧,在外敌当前的此刻,他说得确实有理,不是无故寻衅的。
“殿下,此战若不胜,你我恐怕……”
高贲附和,并道:“况且逆王一旦大胜,休整后荆州必是攻伐首选之地。”
高齐二人一同施压,安王面沉如水,没有立即同意,却不得不答应回去考虑。
他是得慎重考虑,高贲齐田说话不大好听,却是实情,此战若败,不提皇帝,荆州确实是魏景下一个攻伐的最佳之选。
卫诩听罢:“只是若召援,起码得五万。”
不然根本没效果,一两万的,召了和没召没啥区别。
大将陈昂略算了算:“这么一来,咱们毗邻益州的两个内郡,就几乎空虚了。”
荆州西两郡,崇山峻岭的另一边是益州,守住关口倒不怕益州军从西攻来。况且,现在益州也空虚。
关键的是二郡的北部,北边和平阳郡接壤,一旦实情被魏景知悉,魏景目前确实腾不出手来攻二郡,但难保后续。
所以,若是调兵,绝对不能让魏景知晓虚实。
谋士郭淮道:“殿下,或可采用障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