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房间窗外那些像是随时就要坠落的乌云,闭着眼睛泪如雨下。
她恨自己。
为什么这么愚蠢。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是不是不会落得今日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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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许久才稳住了身子,转身打开了卧室的门。
她原以为,会有四个彪悍的女佣站在她的门外,像是前几天那样她一出来就跟着她,问她去哪里,百般叮嘱她说小姐你这屋子内你哪里都可以去,但不能离开这屋子。
但她开门后,发现平日站在门外的女佣都不见了踪影。
她再厅古檀大门,发现那里的女佣也通通不见了。
此刻整间别墅,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摇了摇头。
为什么大家都不见了?
她们都去哪里了?
她开始还在发愣,但几秒后她便像是充满了精神一样,扶着走廊的扶手跌跌撞撞往阶梯的方向走。
她在想。
现在大家都不在,那她就能跑到警察局去自首了。
只要她自首了,那他就能无罪释放了!
劫后余生般的兴奋一时间袭满了她的脑袋,让她走的步速是越来越快。
哪怕她清清楚楚地察觉到自己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自己的脚步越来越轻浮。
哪怕她明白自己有可能会在下一秒晕过去,或者猝死过去?
但那又怎样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去救她心爱的人。
在很多时候她都懦弱,人人都这样讲。
她胆小如鼠,蟑螂她怕,蜘蛛她怕,老鼠她怕,就连树上的椰子她也恐惧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砸到她的脑袋让她死去。
但在这种时候。
她却像是个勇者。
一个毫无畏惧的勇者?
她跑到客厅的大门后,伸手握住那大门两侧将门打开。
一道刺眼光从外面花园折射到了她的身上,让许多天没有见过明媚光亮的她难受地皱了皱眼睛。
她再睁开眼睛后,明明该跑出屋子的,但此刻全身却像是石化了一样。
她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原因是她发现她苦苦思念了多天的爱人,正顺着那条铺的整齐的鹅卵石往自己方向走来。
霎时间,她的眼睛被泪水濡满,摇摇而坠。
是他吗?
亦或者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摇了摇头,哭着迈出了那扇门,往那正目无表情走着的男人方向小跑。
两个星期的不吃不喝,她瘦弱了整整一大圈,那条原本该适身的小洋布裙竟被风吹出了大道的轮廓。以往她那红润粉软的脸颊,如今像是医院里面将死的病人,白得吓人,可怜。
她那以前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如今凌乱不堪地梳着半截在脑后,剩下半截任由风吹得凌乱。
现如今的她毫无美感可言,从街上随便找来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人们都会发现那中年妇女比她漂亮上好几个档次。
以往美丽的她,现如今像是一具午夜的行尸走肉般丑陋,狼狈。
如果非要从她身上找出些什么吸引人的东西来,那毫无疑问是她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