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即刻就去放了他们。”
说着大步要走。
周文宣心中一惊,身体动的比心意更快,上前去拦他,却发现他滑不溜秋的,叫人连他袖子都碰不着。
狐王看他还动手,更是大怒,横手就是一爪,爪子利的几乎划破了空气。
周深守在一边,见他动手,闪身上去,用手杖拦住了那一击。
狐王便将矛头转向了他,二人就这么哐当哐当打了起来。
云邡三人不想被波及,远远的躲开,看他们俩交着手,半个军营都也围观了起来。
这二人倒也有些分寸,只是较量着拳脚,并未闹出大动静。
孝王匆匆从帐里跑了出来,似乎没想到两个人能大打出手,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忙指挥其他手下干将道:“快去,快去拦住他们。”
这时周文宣忽然道:“王爷,狐王方才说要去放魈鬼。”
孝王没空理他,狐王都已经说了一万遍那么多要去放魈鬼,谁不知道吗?
“若魈鬼被放了,这仗就不好打了,”周文宣适时的继续说,“狐王受制于天地法则,离开青丘越久,实力越弱。”
孝王一愣。
旁边人请示他,他思索一阵,眸中闪过杀意,当即换了一个命令。
谢秋寒看他口型,是吐了一个“杀”字。
命令一下,有几号人当即出手,把拳脚功夫变成了真刀实枪。
狐王惊怒交加,现出原形,同他们打到了天上去。
孝王麾下能人不少,他曾办过一个三日对论,文武皆考,聂明渊当年就是这么混到他麾下的。
更何况若此次孝王得胜,这些人便是从龙之功,所以胆大投奔他的修士有许多,修为高深的也不算少数。
这些人一加入战局,各自施展工夫,狐王便有些措手不及的意思。
他似乎的确是受法则压制的厉害,使不出大招,只能靠着神兽的底子躲闪和出击。
云邡几人看了一阵,发现狐王似乎有些不敌了。
云邡乐的看热闹:风水轮流转,当日他让着狐王,今日这些人可不会让。
老狐狸玩什么把戏他不清楚,但这会儿挨得揍都是实打实的,他幸灾乐祸,高兴的很。
只不过他孝顺女婿就不一定了。
云邡想起师兄,扭头道:“师……”
话都没说出口,就见红澜眉头紧皱,身形一闪,不见了。
同一时刻,周深祭出黑金杖的时候,要朝狐王劈下,而红澜现出身形,果断的闪进了那团乱七八糟的战局里,替狐王扛了一杖。
紧接着,便有好几名修士被他一招打了下去,像下饺子似的摔回了地上,纷纷喊道:“是魔尊!”
红澜出手实在太快,云邡根本还来不及阻拦。
他在一片惊呼声中叹了口气,“我这个师兄啊……”
狐王上哪找这么孝顺一个女婿去?
云邡无奈,也只好揭开了障眼法,追了出去给红澜帮手。
这回那些关于魔尊的惊叫声里又混上了一句:“是仙座!”
红澜和云邡同时出手,便无人敢挡,纷纷自觉的退下。
这两座都是巍峨高山,他们要保狐王,没人敢说不许。
唯有一个周深还在空中同二人斗法——云邡来这里就生了杀他的心思,既然有了机会,怎会罢手。
周深被二人逼得节节败退,左支右绌,苦不堪言。
而狐王得以松了口气,悄然落在了地面,逃出生天。
谢秋寒观察狐王,见他身上片叶不沾,衣袍齐整,似乎也不算狼狈。
狐王察觉他视线,朝他看来,应当是有些好奇。
谢秋寒对狐王兴趣不大,默默的转开了目光,紧紧的盯着头顶的战局。
往日他看高人斗法,总是云里雾里,看不分明,可如今他修为增进,似乎能分清其中痕迹了。
云邡入的剑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能将无处不在的天地灵气化为己用,变作无数道利剑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倾泻而下。
红澜却是周身一道黑雾,那雾气在谢秋寒看来眼熟无比,是往常蚩尤金丹和他“打招呼”的起手式,那雾气变化多端,红澜只需轻轻勾动手指,便一道一道的拨出那黑雾,朝敌手兜头盖脸的压下去。
谢秋寒紧跟他们动作,目光闪烁挪移,下意识伸出左手——一道一模一样的黑雾冒了出来,然后化为了半张漂浮的琴,与红澜的拿手绝技丝毫不差。
同一时间,他眼中映出了无数刀光剑影,那无数道虚影重重叠叠,让人分不清是幻影还是真实。
谢秋寒心中激荡,暗道:原来如此!
大道分三千,殊途同归,他就站在了那个洪流大道的汇集处,只需随意出手一拦,便能捉住其中一道,化为己用。
他这边欣喜于有所得,却没发现有人在背后投来了一份注视。
狐王打量他好一阵,目光极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