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心知这和云邡突然的虚弱分不开干系。
云邡招手,“你来。”
谢秋寒凑过去,见他要起身, 忙在他身后垫上两个枕头。
云邡被他当成个软弱的花瓶对待,许久没感受过这种待遇,心里觉得十分有趣。
做完这些,谢秋寒就规规矩矩的立在了床边,端正、严肃,和刚开始判若两人。
谢秋寒升了一阶,对灵气的体察更加在行,他能看到周遭,不,整个青阳宗的灵气都在以飞一般的速度朝此间灌进来,以云邡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海纳百川似的将灵气转进自己身体,而他的状态也在这样的运转里一点点好起来。
只是还不够,万条小溪潺潺流动,并不能补足大海的干涸。
谢秋寒道:“这是怎么回事?”
“晚些同你说,”云邡斜一眼谢秋寒与自己的君子差距,道,“你凑近些,别装成刚才那个不是你的样子。”
谢秋寒:“…………”
云邡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谢秋寒又跪了,跪在床边。
云邡:“………”给老父亲送终?
他笑起来,撑起身子,食指挑着床边人下巴,“你这一招鲜还能吃定我不成?”
谢秋寒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道貌岸然要不得,自己闯的祸要自己收拾。”
谢秋寒茫然间,他又亲了上来。
这回是由他主导的。
但比起方才那个狂风骤雨的吻,这个只能算是和风细雨的触碰。
真气从口中渡过去,谢秋寒成了那个被抽空的人,不过识海内元婴出动,不断的运转,经脉内并未干涸。
同一时间,云邡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
他分开唇,摸着谢秋寒的脸。
二人缓缓分离。
谢秋寒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云邡温柔的目光。
他有些头昏,眼皮越来越重,好像要昏睡过去。
可他又想守着云邡,于是强打着精神强迫自己睁大眼睛,问:“这、这是怎么了?”
云邡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又有些好笑,很快伸手替他阖上眼睛,在他耳边诱导似的说:“不小心乱了真气,没事,睡吧,我守着你,醒来什么都好了。”
谢秋寒很听他的话,心扉的围墙被攻破,缓缓闭了眼睛。
他头一歪,昏了过去。
云邡摸摸他的脸,脸上闪过一丝沉重的怅然。
在云邡这里,要让他这样发愁是很难的。
他早练就了雷打不动的心性,也修出了一副漫不经心的外壳,二者严丝合缝的拼接起来,从不让他的任何真实情绪外露出去。
即便无人之时,他也怕虎狼在窥伺,得举重若轻,才让人不敢轻易下手,他便从中获得更多思量的机会。
他真的露出愁绪,那一定是这份愁太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得他无从顾忌自己的表露,才会泄露一些。
安静的房间内突然青光一闪,几条身影凭空出现。
云邡扭头看去,正是去过秘境的狐王和穷奇,以及红澜天珑二人。
秘境果然没有难倒他们。
云邡无奈的笑了,心想:歪打正着,这就不必他再跑一趟了,小秋寒倒是真贴心。
一到此处,穷奇便跃到了云邡身旁,很是关切的看他怀中人。
云邡略一眯眼,护食似的抱着谢秋寒一闪,挪到另一处。
穷奇知道他防着自己,没再动作,舔了舔唇,笑了,“非汝之过,我不记仇,搭救之恩与奴役之怨抵消,罢了。”
穷奇已然形态大变,成了一个银发垂地的青年男子,相貌桀骜,额上一串黑色符文,十分妖异,显然已经是取回了原身。
云邡的目光在他额前定了一会儿,知道他现在已经神智清醒,不再是从前的小畜生,便正色询问道:“那上神来此,是要解契吗?”
穷奇思量片刻,看向昏迷的谢秋寒,道:“秋寒于我有恩,替我抹去伏神咒,助我拿回真身,我愿再保他千年。”
这显然是让云邡满意的答复,他面色稍霁,眉宇舒展。
狐王则说风凉话:“穷奇上神如此轻信人族,怕不要重演悲剧,又被人家分食了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穷奇冲他龇牙。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他眉宇间的煞气便全部展露,狐王骤然后退一步,被儿子扶住。
天珑朝穷奇摇了摇头,凭着一个战壕出来的情意让穷奇不再计较了。
兽类最讲上下秩序,穷奇品阶极高,只堪堪在伏羲女娲之下,青丘狐见之需要行礼跪拜,不可造次。
即便上古的容光早已淹没在战乱和漫长的时光中,本能的臣服依然印在狐王骨中,被穷奇一吓就暴露无遗。
狐王不再多说,严丝合缝的把嘴闭牢了。
红澜两步走到云邡身前,看向昏迷的谢秋寒,道:“你将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