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宜知头晕目眩,犹自骂骂咧咧不停,黑衣人也不与他争执,一把提住他后
心施施然离去。
祝雅瞳亦在人群中悄然离去,远远望见杨正初现身成都城,情知杨宜知无碍
,便又巡视了一圈才返回吴府。
「你怎么没出手啊?这一顿打算是白挨了。」
吴征晃了晃头哀叹道,心里的憋屈也不用提了。
「你若是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就明白人家为何不出手了。」
祝雅瞳暗暗心疼。
杨正初年轻时有个混号叫杨开瓢,不想到了这把年纪依然火爆如斯,哼,砸
了自己几下就能扯平么?改日里定要他加倍奉还!吴征罕有吃瘪,那皱眉不爽的
样子又让她忍俊不禁。
「咦?什么身份这般神神秘秘的?」
吴征大奇,以祝雅瞳的性子与身份,答应下来的事情自会想方设法办好,按
兵不动定然有她的理由。
「你猜不出来的,坐下慢慢说。」
祝雅瞳拨开吴征顶门头发注目凝视,柔声道:「没伤着吧?」
「没事,这还伤不着我。」
满鼻荷香沁人心脾,视线里美妇胸前那抹惊心动魄的弯弧既大又圆,随着喷
香微甜的呼吸如两只肥兔儿般兢兢颤动。
吴征感动中又颇多不自在,只觉过分亲昵了些。
祝雅瞳确认了无妨才在吴征对面坐下道:「本来要救你师弟的,不过这个人
我还真不方便出手。」
她眼珠一转,秀眉微蹙沉吟道:「这人唤作袁世昌,秦国乐县人,在长安城
住了怕不有十来年,其间不时和我家还有生意往来。原本平常我也注意不到他,
不过燕秦交战前,两国京师均来了场暗杀。哪,这位袁世昌自此之后便不见踪影。你说说,他会是什么人?」
「什么?」
吴征吃了一惊,当年出使长安城初次拜访祝府前夜,霍永宁曾在密室中交予
他特殊任务,正是沿路留下记刻,尝试召集长安城中幸存的暗卫。
事后自祝家返回时他也知车底下躲着一人,可他不想去管,更不敢去管。
莫非当时带回来的便是这位袁世昌?「你也猜到了吧?若真是咱们猜测的那
样,这位可算是劳苦功高,我就不方便出手了。」
祝雅瞳手托香腮思量道:「我好奇的是,这人不肯说他现下到底是什么身份?今日真是路过呢,还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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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干脆错进错出,让杨正初把人抓了回来再说?」
袁世昌的身份并未公开,杨宜知肆意谩骂他也不曾多还口,大秦暗卫的身份
更是说不得。
事情既然闹不明白,装个傻把人先带回来也是最好的办法。
「看来得去霍大人处一趟了。」
据吴征所知,大秦暗卫已是交给霍永宁全权负责重整,袁世昌与杨宜知为难
究竟是个人一时所为,还是霍永宁的意思,还是需要探明的。
「找他岂不是暴露了?我还不想让人知晓祝家的这些事情,装傻最好,霍大
人迟早要找上门来。」
祝雅瞳一撇嘴角。
「不想让人知道?唉,看来我不是人了呀!」
吴征摊了摊手,哈哈大笑。
次日吴征起了个大早,待天光大亮便望皇城行去。
此时此刻朝会已开,午门外冷冷清清,吴征自不是去参加朝会,而是又入了
后宫。
亮了蟠龙金牌,先去掖庭里等候赵立春。
皇上的朝会,这位内庭新贵也是有差事在身,需得侍奉在大殿之外。
文毅倒台,男人之间的事情里青城一系自是大受影响,可还有一位几乎为世
人所遗忘者也是如此。
吴征每每猜测天泽宫里那位凄艳丽人的心思,想来想去,总觉得她不愿离开
冷宫唯一的理由与依仗或许只有文毅这个所谓的义父。
如今文家覆灭,或许她也彻底死了心吧?义父?那算的是个什么东西!吴征
对付文毅之时甚至毫不担心会牵连到玉茏烟。
一来自从玉茏烟被贬至天泽宫之后,文毅避之唯恐不及,早与她断了联系;
二来既然引得圣上龙体大病一场都未曾送掉性命,现下自然也不会有事。
一念至此,吴征虽不明秦皇的心意,也知他定然极为喜爱玉茏烟,否则换了
旁人,怕是早已剁碎了喂狗以免不吉利。
而玉茏烟不愿离开皇宫,会不会也是对秦皇余情未了?吴征心里酸熘熘地一
片,大是不爽。
等至过了午间,赵立春才急吼吼地赶了回来,见了吴征喜上眉梢,一把握住
他手臂挤眉弄眼道:「好兄弟,当真了不得!」
他说的自是文毅倒台一事,此桉由北城府衙烧起把火谁人不知?传到赵
立春耳中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对吴征佩服的同时,巴结之心更浓了许多。
吴征微微一笑道:「哪有什么了不得,怎比得春公公日夜圣上操劳,劳苦功
高。」
他挤眉弄眼,赵立春深明其意,急忙引了吴征到静室里坐下。
与吴征见面不多,但每一回总有大大的惊奇,不想月前一晤,回头吴征又搞
出了大场面,将天子宠臣掀翻马下。
赵立春心脏砰砰直跳状若擂鼓,不知这一回吴征又要做什么!「赵兄,我就
不说闲话了。」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