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19
那是中年人模样的汉子,看起来憨实厚道的,但是双眼精光四射,看得出是属高手之流,但是面上表情却是不太自然。。
他所用的链子也和阮鸣毓的有所不同,要更粗大、更粗糙一些。
苏日暮立刻“咦”了一声,微微坐直了一些身体,“是你啊……”
这个人他见过,就在第一次认识甄侦的时候,在他那个风吹就倒的茅草屋前面,那时候就是这个中年汉子带人说邀请他给他家主子效力,被苏日暮插科打诨戏弄一番之后心怀不满地走了,顺带留下一堆杀手作为礼物。
话说这个人既然出现在这里,岂不是意味着当时找他的意思是要他加入宿天门?
联想到这个可能性,苏日暮瞬间惊悚了。
碧犀已经趁机退回到侧边,笑看着眼前的一幕,丝毫没有自己刚刚逃脱一场生死的惊惧感。
阜远舟却也是认识这个人的,不过他认识的方向和苏日暮不一样,瞥了一眼苏日暮之后才重新看向那个中年汉子,颔首浅笑道:“刘全,没想到你还没死。”
被他称作是刘全的中年男子眼神阴郁了一分,“的确很久不见了,宁王殿下。”
被阜远舟这么一提,阜怀尧立刻也想到了这个人是谁了,“二弟身边有个第一高手名唤刘全,那个人就是你?”
他是一直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倒是这些年帝位之争的时候宁王党和肃王党明里暗里交锋无数,见过两方得力大将的机会倒是不少,而且刘全是罪臣之后,父辈因谋反而落得株连终身为奴的下场,被阜崇临重用之后虽是忠心耿耿,但是因为是戴罪之身所以从来不入皇宫的,常年待在宫里的阜怀尧没有见过他也不奇怪。
刘全的目光缓缓移到了他身上,然后伸手摘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不过二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男人的脸,英俊的轮廓上带着藏不住的戾气,他看着阜怀尧,恨意慢慢溢了出来,“没错,正是我。。”
阜怀尧审视了片刻,“你加入了宿天门?”
刘全惨淡一笑,“刘全此生只会忠于一个主子,便是肃王殿下。”
“所以你站在这里,是准备为肃王报仇?”阜怀尧轻描淡写地问道,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对方寻仇的对象是自己。
刘全慢慢将那银色的细链子拖回来,一圈一圈地收拢,“主子逝世之后,刘全本该追随而去,奈何刘全心知主子定然不愿就此瞑目,才苟活至今,只为能圆主子心愿,方能安心跟着主子上黄泉下碧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音调虽然没有变低,语气却很轻,像是唯恐惊动了在空气中浮动的怨魂,眼神却是温柔的,柔和和恨意缠绕在一起,掺杂着卑微和绝望,扭曲成违和的情感,好看的小说:。
阜怀尧淡漠地看着他,“二弟想要什么,你都替他做?”
刘全答得理所当然,“主子想要的,刘全怎么能不为他尽力?”
也许他这一生都不曾得到过对方的一份真心的感情,但是这个当年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孩子,被他当做是自己亲生弟弟一样疼爱的孩子,已经成为他此生唯一想要注视着的人。
可是……阜怀尧毁了他眼里唯一的希望。
阜崇临死了,他的一切都死了。
“你想杀朕?”阜怀尧继续问。
刘全承认得毫不避讳,“想。”
“很多人都想杀了朕,”阜怀尧用一种冷漠的语气如是说,“但是朕直到今天还活着。”
“无论有几分把握,”刘全手里的银链子已经收到了尾部的位置了,“错过了今天,我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失败也好,成功也罢,他终归已经尽力了……也能不带愧疚地去见阜崇临了。。
阜远舟却是双手轻按扶手,站了起来,“有本王在,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
刘全似乎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宁王殿下以前虽说不是和主子同声共气,至少也是和太子……陛下同为敌手的,如今天下尽知当朝天子宠信于你,刘全得知此事,委实觉得惊讶万分,神才永宁王的气度……果然无人能及。”
他的话说的婉转,里面的意思却是毫不客气,大有讽刺阜远舟是墙头草两边倒、见风使舵的含义。
阜远舟没有半分介意的意思,手指轻轻地抚弄着腰间的琅琊,微笑,温良如风,“世人都说本王是皇兄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剑,你要不要试试?”
对方的杀意逼面而来,汹涌狠戾,激得刘全瞳孔微缩。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传闻,但是他一直觉得永宁王不过是和天仪帝虚以委蛇,就像是这次铭萝庄之约必定凶险无比,阜远舟却将一朝天子带来这里,这不是想要阜怀尧来个有去无回是什么?——当然,刘全并不知道伪蛊王和踅目蛊的事情,但是他这般心思倒是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
可是阜远舟这厢虽然笑得自然,瞳孔里却是真正动了杀机,刘全一下子也拿不住主意,手心微微发汗了。
他加入宿天门的确是想报仇,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和皇朝第一高手对上,这等没有任何意义的牺牲行为实在不值得。
可是阜远舟却是忽然道:“二皇兄最后是和本王一起困在启禄殿的偏殿里的。”
刘全一愣,“什么?”
阜远舟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难道你一直不知道,是本王逼得二皇兄点了火药想要同归于尽,反而将自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