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一日回到了杭州城,找到了侯洞天。从走到回,前后相隔贴乎俩月,燕横、侯捷向侯洞天详细讲了这些日子的经历。侯洞天听说西门让勾结九华山贼寇的事已摸清,十分欢喜而另又愤慨。但听说得四个贼头都给弄死了,没留下个活证来,连道:“可惜。”燕横道:“不过事情可挽回,听东方奎说,那西门让劫镖是带有常豹、欧岩、颜凤、严佐四名裨将,而常、欧二人已在劫镖当场死了。我们可以寻到颜凤、严佐,由他俩口中掏供。此二人将分得的赃物送往东京,做了生辰纲。想日子挺长了,他们也该回来了吧?”侯洞天道:“我用钱、酒利诱,交了西门让周围的一些人,获悉了不少事情。虽说由于知情者太少,而对于西门让参与劫镖的罪行并真相仍然还没有搞明,但其他所得来未必没用。你说的常豹、欧岩,那些人道他俩好些日子之前因执行公务,外捕强人当中殉职了,假名堂,现在听你一道,二子却是在九华山外送的命。所提及的颜凤、严佐,有关他俩的事我也听说一件。他们外出捕寇不得利,前些时让西门让好一顿教训,每个重重挨了顿军棍,几乎要死。我看八成是那批赃物在押往东京的途中出了差池。咱们就从他俩身上取证。你们所说武林人士、江湖道者误会老镖头之镖是生辰纲,还有翠云岗三杰二死一伤,古海神秘被杀的事,一切发生得莫名其妙。老镖头他生前道我,自己没做过这等卑劣之举,我当然十分相信于他。想必与西门让脱不了干系,老镖头一这样认为,颜凤、严佐或许知道内情。”侯捷道:“爹,那咱镖局遭诬陷,说成是勾结水贼拦江劫取睦州生辰纲,被屈含冤的事,您差得可有眉目?”侯洞天道:“这我也查得一些有关。富春江上侯七、马万一伙贼劫了睦州的生辰纲,后遭官府人赃俱获,西门让亲自过问的这件事。定然不知在其中做了什么背人的勾当,使得侯七、马万来咬我们镖局,教受祸。怎么一部分生辰纲到了黄春手里,后又咋变成了我们的镖了呢?我细细问过那时节在黄春铺上干事的人。他们言说,镖局被查事发之前两三日,有个珠宝商向黄春兜售处理一批货。黄春贪其便宜和分期付银的好事所利诱,便全收下了。可第二天就出了个公告,道所有珠宝店铺卖也好,收也好,一律盘点总值,从中抽取一定比数的特税。只是到现在也没有下文,这行当的店铺主均犹在乱议,没有头绪,你说蹊不蹊跷。其中没有文章怎么会?那时黄春手上压着那么多的货,得此公告还不六神无主,未知如何,遇谁也一样。若给抽税,哪承受得起?思来想去,还是立即将这些珠宝早早抢先发往大名府的好,于是才要雇镖。可是到各大镖局都碰了回来,寻各种理由不受接,便只有来找我们。揣测其中,必是官府中人早有预谋,设圈套让人来钻。到黄春门上谈生意的人是假的,发公告收特税也是暂时唬人。而其他镖局不接黄春的托雇,当然是官府中人的密令,这个我已通过一些关系得到证实。要不然这多大的财神登门,会不欢迎?又哪那么多凑巧的事就捏到一处?黄春上了当,致了祸,把我们镖局也拐着害苦了。黄春被屈打成招,侯七、马万被西门让请吃过酒,或逼或买他们做了伪证与假供,授以某些言语,加上那批所谓的赃证,使老镖头有口难辩,冤死狱中。黄春也完了,水贼亦无好结果,人证一一被销,只看能不能寻到那个顶重要的人证,即与黄春谈生意的‘商贾’。若他还存在,找到了,那镖局的冤情就有望洗清了。”燕横问道:“那人是谁?生什么样子?”侯洞天道:“听黄春铺上伙计说,那个人四十来岁,七尺个头,生得脸比较长,面皮若黍饼。眼小可嘴大。下巴颏那胡须似给胶粘成在一块,硬挺上翘,总撅着,微微发黄。对了,还有个最好确认他的,就是此人左脸上有一不大的紫红色胎记。另在鼻子右一边上有一个小小的肉瘤。只怪西门让一时自以为计策绝妙,高兴得意之余,疏忽大意而生一个纰漏,找了这么一个有明显特征之人办事。这人便是让他罪行白于人前的最佳人证。”燕横道:“我们最好能够找到他。”侯捷道:“想他必是西门让身边的人,还不可能是普通人。这等重要角色,绝然不会随便便找一个来用。”侯洞天道:“我起初想来也是。只是一不得其真实姓名,二未知其所处,但深藏而不露,又怎容易往外来抠?西门让的宅子门槛高,教人也难往里混,更不便打听呀。曾两次夜入里头一查,但却不得结果。摸了三个人来问,然都不识此人,也没见过。为避免漏口风引起西门让的警觉,这几个人均被我杀死,但也因此惊动了其合府上下,以为闹贼而对戒备有所加强,不方便再行前事。我开始疑惑,如此对咱们重要的人,能被西门让用来办要事,大有用场的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