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先兄弟三人边吃便聊,苏全道:“我这‘神刀手’的号是别人瞎捧起来的,得改它一改。再说也不能压着二哥呀。”萧立道:“老三,咱们已经头磕到地上,成兄弟了,没外的讲。大哥论咱俩,说我比你略逊一筹,那就是你比我的天赋好些,刀法也高,你就叫‘神刀手’,我还是‘快刀手’。压就压了,谁都不改。你若认为当不起那‘神’字,那可以努力刻苦去求吗,总会当得‘神’字那一天的。嗳,大哥的刀法最绝,他当号啥?”又问李克先:“大哥,可有号?”李克先摇摇头。萧立说道:“大哥的刀法定是天下无双,叫‘第一刀’吧。”李克先忙摆手道:“这可不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刀法强的人多的是。‘第一刀’之名俺可扛不起,别让它压塌了身架。”只是不应。苏全道:“大哥,不愿意这个号,咱就另换一个,叫什么好呢?……”抓耳挠腮了半天,突然道:“对,有了。大哥的刀法高深莫测,使将出来,鬼神皆惊,圣人**,就叫‘**刀’吧。”萧立听言,嚷道:“对,‘**刀’,这个名号不错。大哥,您说咋样?”李克先道:“难得你们想得出来,随它吧。”不好再推,从此就号叫“**刀”。萧、苏二人又详细问了李克先的家世,及怎么被刺配的遭遇。李克先叹着气,流着泪,讲了,对两位兄弟不作点滴隐瞒。那二位听得李克先是被陷害成冤,都对那柯都监咬牙切齿,恨入骨髓,为大哥鸣不平。萧立愤愤然,道:“赶我哪阵子能撞上这姓柯的狗都监,定将其碎尸万段。”李克先道:“不幸之中得遇两位贤弟,也算一件大乐事,不刺配漳州,又与你们怎会相识?老天作合,机缘凑巧呀。”
李克先是个实在人,将自己的平生所学,择那顶重要的东西传授于两位义弟。这还嫌紧呢。李克先道:“时间短,不能一步步稳扎稳进,你俩先把我所教的粗疏一学,不要求也无法要求立即多好多通,待以后你们慢慢习练领会,便是靠得悟性了。”住了七日,两名解差催着上路。萧、苏二人又央求道:“别就七天,这还没全学会呢,再给三天限。”共是十天,李克先交给了两位义弟许多。十一天上,李克先与两位义弟洒泪分别,重登发配漳州之路。临行前,萧、苏二人与了李克先不少银子,道说牢城营新入之囚都要打一百杀威棒的,得使钱行贿免灾。另与了两名解差一些银两,拜托路上对李克先多加照顾。两名解差连连应诺。兄弟三人日后还会有会面重处的机会,这里不作详题。
李克先被两名解差押着,一路前行。非止一日,这一天到在了泉州同安县文圃山脚下。猛听得前面杀声震,三人大惊,登高来望。但见那一边正有人凶杀恶战,且战且走,往这一边来。离近了,可以看清,却是有一辆马车,边上有数骑保护,阻挡围攻而前的一伙蒙面贼人。那帮贼人人多势众,频频攻击。李克先眼见有三名护车者落马而死。这车与车上之人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李克先大怒,暗道:“朗朗乾坤,这些贼人居然敢如此行凶,可杀不而不可留。”他一向对杀人越货的贼寇痛恨,因为在他自己十来岁的时候,所居住的村子便曾遭受过天台山上下来的一伙贼人的洗劫。贼人穷凶极恶,烧房杀人,所造灾难无以描述。李克先的父亲李春为了保护邻里与家小,奋力与贼人搏杀。当时为了不暴露自己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蒙了面。李春一口刀发威,杀死贼人过百人,并手刃贼首名“赤面天王”马盈者。贼人被奋起自卫的村人与邻近村子赶来的义勇、保丁所击退。由于元气大伤,贼众短时间很难再兴风作浪,又遭到官府乘其亏而进剿,终于覆灭矣。虽家舍受损严重,但村人大多幸免于难,李春之功甚巨也。但却无人知其所为所做,把当日蒙面的他认作了一位做完好事不留名,悄然而去的侠客,不知其实身边之人。但由于李春与贼人血战,力暴精竭,累乏过度,造成内亏,致下了病根,身体每况愈下。没出二年,再染难症,撂倒了他。正值壮年,却过早撒手人寰。
李克先今日复遇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