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道。
南朝王跪得腿麻了,站起来走动走动,走到闫清身边蹲下:“听说你一直在东宫侍疾,太子走前对你说了什么没?”
“说了。”闫清盯着烧得红火的炭盆:“让我给他拿本书。”
“拿本书,什么意思?”南朝王不解:“他就没有说过父……嘶,你做什么!”
南朝王跳起来,抖动身上的火星子。
“烧太旺了,你站远点。”闫清挥挥手,将烟挥远些:“太子生前连话都说不出了,唯一的一句话就是让我帮他拿本书,我刚走几步,太子就薨逝了。”
闫清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香案后方的帘子。
南朝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帘子后隐隐约约站着个人影,南朝王脸色一白,立即闭了嘴。
宸王也看见了,开口道:“若是跪累了,可以坐着歇一歇。”
“走了几步,好些了。”南朝王走回去,跪回蒲团上。
又过了好久,帘子后的人影才消失。
南朝王左看右看,对二人无声道:“父皇?”
闫清和宸王摇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确定。
第三日便是大殓入棺,入棺时皇后被人扶着赶来,皇后面如白纸,趴在棺材边痛哭。
眼见时辰已到,皇后还不肯离去,王知深如何劝都没用,最终是太后派人来传了懿旨,众人才将皇后抬回景阳宫。
这么一番闹腾后,终于开始钉棺。
闫清三人一人钉一角,刚下第一锤南朝王就哭了,他吸着鼻子道:“我怎么都没想到,我会给老三钉棺材。我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人就没了呢。”
宸王眼睛也红了,对着钉子一锤锤下,闫清见到他实实在在的锤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闫清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谁知道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你走了,以前的恩怨都没了,是大哥对不住你……”南朝王丢了榔头,趴在棺盖上。
“南朝王,帝后太后建在,不能嚎哭啊。”身旁的人劝道。
闫清哽咽着,转过头擦泪。
陈氏远远的站在角落里,目光如死一般沉寂。
大殓结束,待到第七日,景文太子的灵柩才被抬出了宫,入了皇陵。
原东宫的人依旧住在东宫里,可东宫却没了主人,仿佛一座空城。
闫清为太子发哀后又紧接着去了慈庆宫,因为太后病了。
闫清听闻太后病了,心中恐惧异常,直到太医说太后只是风寒,闫清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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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慈庆宫, 因为闫清的坚持, 唐副使再次为太后诊脉。
“人老了,稍微不注意就生病了, 你们何必兴师动众。”太后对众人道。
俞贵妃紧蹙着眉道:“您这一病,咱们的心都吊起来了, 您就当让我们安心。”
“小病而已,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太后伸出手,秋嬷嬷将她扶起来, 太后的脸有些肿了,用手指按一下就是一个窝, 很久都消失不了。
几人跟着唐副使走出来,唐副使才道:“太后这次只是小病,可体内已有隐症,以后必须好好调养, 再不能大喜大悲,否则还会复发。”
“你开几幅方子。”俞贵妃道。
唐副使摇摇头:“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太后年纪大了, 最好用药膳调理。”
闫清觉得唐副使说得有理,正要点头答应, 俞贵妃却抢先道:“此事我们商议一下, 毕竟关系到太后的身体,应当对皇上知会一声。”
“无妨,臣先开方子准备着便是。”唐副使道。
如此, 闫清才没有开口。
唐副使走后,俞贵妃对闫清道:“我知道你担心太后,可这事可大可小,你不要什么事都一个劲地冒头,如今没了太子,你们几个可就显眼得紧了。”
“我知道了。”闫清明白俞贵妃的意思,她害怕有人拿太后的病情给闫清下圈套。
“唉,这太子说没就没了,想想这么些年我和那位斗又有什么意思呢,如今她年纪大了,唯一的孩子却走了,也怪可怜的。”俞贵妃感概着。
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还好当初没给你和林家定亲事,我这两天想起来就一阵后怕,林怀章死了,林家也完了,你知道林家那丫头和谁定亲了么?”
“和谁?”闫清有些心不在焉。
“南京知州的儿子。”俞贵妃扶了扶发上的步摇,不屑道:“我当初看他们家这么大费周章的培养一个女娃娃,还以为能有什么大用场,结果就配了个这样的亲事。听说啊,那知州的儿子都三十好几了,原配死了,林家丫头嫁过去也是继室,白捡两个儿子。”
燕儿暗暗扯着俞贵妃的袖子,俞贵妃这才注意到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