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迷迷糊糊感觉到背上暖和起来,沈婳转身强睁开眼,“你回来了?”
“怎么还不睡?”苏澈的吻还带着屋外的凉意便落在了沈婳的额头上,他声音轻缓,带着点哄人的味道。
“冷。”沈婳搂上苏澈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苏澈将被子往上扯了一点,“现在不冷了,睡吧。”
怀里的人呼吸果真绵长起来。
第二日一早,顺靖帝便处决了曹刺史,他在官数年,贪污无数,为人横行霸道,被贬为庶人,再不能入朝为官,其子目无法纪当街作恶,罚黄金万两不得入仕。
河上风光另有一番风味,沿岸城市不同风景也各不相同。
中途也停过一两次下船补给以及察访,莫约十数天后才到了第二个大一个城市,遂阳。
这是郦州的都会城市,然而还没靠近港口,便能感觉到城中的压抑窒息的氛围。
沈婳走到窗边,朝着外面望过去。
城外的郊区人烟稀少这是常识,遂阳的郊区也是如此,但是却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苏怡好奇地探头问她外面发生了什么,沈婳摇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才是怪事。
按理来说顺靖帝没到一处应该有刺史以及县丞来面圣,然而御舟在河面上停滞了许久,却仍未见到人。
岸边寂静的诡异。
沈婳站在窗边看到苏澈与苏灏下船的身影,向来应该是去城中打探了。
“我去母后那里看看。”沈婳说道。
窦皇后近来又病倒了,如此反复,倒是让沈婳担心。
跟着侍女进了舱内,卫才人正在服侍窦皇后喝药,见沈婳与苏怡来了,便起身先行回去,留下她们二人侍候。
“母后身体可好些了?”沈婳接过芳兰手中的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窦皇后喝下去。
她咳了两声,面色苍白地摇头,“老毛病了,每逢换季时都会这般。”
沈婳心头的预感更加不好,她劝说道:“我知道母后是怕让殿下担心,可是您这么一直拖着才会更让他担心。”
苏怡也跟在沈婳后头帮腔。
窦皇后摇头,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外面怎么了?为何一直没人来通知下船?”窦皇后问道。
沈婳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窦皇后,她憔悴的面容上,眉毛皱起,“哎,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刚才殿下和翊王已经去查了,母后别担心。”沈婳给窦皇后顺着背。
苏澈与苏灏这次的察访似乎并不是很顺利,过了很久连山才疾步上了宫嫔的船只,在窦皇后的屋子门口候着。
沈婳估摸着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出门将连山带到了无人的地方。
“可是殿下回来了?”沈婳问道。
“是,如今陛下震怒,下令追回并斩首沈刺史。”连山答。
沈刺史?
沈婳皱眉。
很快便记起他的五叔,沈誉平好像确实是什么地方的刺史来着,不过他人常年不着家,而且也不是周氏所出,便一直没什么人记得,也鲜少有人会提起他。
可是,何事能让天子震怒。
而且,追回?
沈婳越发想不明白。
“你可有知道些别的什么?”
连山一五一十地答:“小人并没有跟着殿下出去,是方才连峰回来时粗略说了两句,小人这才来禀告的。”
沈婳绞着手里的手帕,因为未知更加紧张焦虑,“我知道了,你先回他身边伺候着吧,出了这等事,只有一个连峰跟着,我也不放心。”
但是眼下,她也只能等着了。
☆、第59章 第 59 章
沈婳估摸着苏澈那边会比较忙, 便在窦皇后那里用了膳,完事之后钢准备回自己的船上, 便见到一个绿色的裙角朝着船尾的甲板方向走去。
外面没点灯, 沈婳不太能分辨出那人是谁。
“娘娘, 好像是紫依。”木怜出声提醒道。
紫依是在窦皇后身边服侍的老人了,这会子要去哪?
沈婳拧眉,“跟过去看看。”
还没走到舱尾,沈婳便听到了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时而又大声抽泣。
沈婳偏头与木怜对视一眼, “你去问问。”
木怜便擦身从沈婳走过, 她靠在门边听着两人交谈, 半柱香后,紫依才抹着眼泪又进了船舱。
“你等会去我那拿些首饰给紫依吧。”沈婳嘱咐道。
听到刚才紫依说的事,沈婳也不免有些同情。
回了自己的船上,苏澈还是没回来。
沈婳不免有些失落。
命人掌了灯, 连峰便带着晚间的凉气风尘仆仆地上了船。
“这是怎么了?”她问道。
连峰行色匆匆, 光从面容上便可以看出他的疲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