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刚到,就传来好消息,榴仙夫人再次怀孕。
除了再孕的好消息,接下来就是更加的荣宠。因为之前昌王不到两岁就夭折,榴仙夫人甚至为此大病一场,皇帝无比心疼。这次太医诊出有孕后就别提多小心了,皇帝甚至专门给她派了护卫,奶娘,婆子,厨娘全方位保护。为了避免有异心的人入内,也为了避免榴仙宫的旧景色看腻了榴仙夫人心情郁闷,榴仙宫再次扩建。皇宫内一时大兴土木,在民间征集了大量的工匠修建宫殿。除此之外,甚至还有造船的木匠,听说皇帝要命人在榴仙宫挖个大湖,湖上造画舫,湖中种荷花,湖底养金鱼,实现游玩赏景一体化。
一时之间,榴仙夫人的盛宠风头无二,而娘家杜家的资本和底气自然再次涨了一大截。
而除了榴仙夫人,另一个消息也着实让众人惊了一惊。
此时,赫连云鸾正坐在正堂的上座上,拿着手里的圣旨,拧着眉头发呆撄。
“责令谨王即日起督修硕王府,改建谨王府。”
皇帝怎么会突然好心让自己修王府偿?
赫连云鸾一声冷笑。他现在的谨王府其实是太子当年的别院。太子东宫其实就是在皇宫之内,但太子在宫外也是有别院和山庄,避暑园林之类的其他居所。太子过世后,他虽然是皇长孙,东宫自然是没有资格居住的,尤其是太子东宫的女主人转移居所到了皇帝后宫后,宫人的眼刀子让当时年幼的他浑身不自在,对那个女人,和那个地方,恨之入骨。他自己先是躲到了三皇叔在宫外的皇子府,后来三皇子被圈禁,自己就带着王朝安和王朝卿到了现在这里,皇帝也不说什么,这里就默许成为他的居所。一直到他成年娶妻,都没有说正式分府,住在父亲常驻的别院,感受父亲当年留下的一草一木,他也不想多计较。现在再来让自己督修硕王府改建成自己的谨王府,只觉得马后炮来的有些迟了。
不过不管他心里如何腹诽,还是不得不走马上任,接管了自己房子的督修工作。
于是,赫连云鸾坐在硕王府——未来的谨王府里,听着工匠们一个接一个跑过来轮番开炮:
“王爷,瓦片少了三百块!挑瓦的人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
“王爷,移植过来的树根被挖坏了,一种下去就死了!”
“王爷,西边的柴房那里的屋顶快塌了,要不要重新立根梁柱?”
“王爷,马房那边的马厩破破烂烂的没几个好的,要不要换新的?要换的话换几个?”
“王爷”
麻蛋,他不是专门负责盖房子的!这些琐事难道不是他们这些工匠自己拿主意吗!王爵等级森严,有自己固定的规格,干嘛还要来问他!
“瓦片少了就开个条子再去找宫里采买的拿,树根挖坏了重新换,立梁柱换马厩你们是第一次做这活吗还来问本王?”赫连云鸾黑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这不是您自己的房子自己做主吗,主人在这里,我们当然要问清楚了工匠委屈的眼里流露出这样的信息。不过看到赫连云鸾一幅想要找人打板子的吃人的表情,工匠还是很明智的把后半句话吞了进去,只老实回答:“是,小的明白了。”立刻脚下抹油,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赫连云鸾忍不住扯着衣领吐气,深呼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把胸中的愤怒平息,又有急匆匆的脚步传来,赫连云鸾一听就知道,没有丝毫内力,青壮年男子,麻蛋,又是那群工匠!
果然,魔咒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爷”
又来了一个
“又怎么了?”赫连云鸾几乎是有气无力地回话。过了年他才十八,就要将热血年华耗在这样琐碎的监督建房子事情中吗?越想越沮丧,赫连云鸾宁愿去自己山庄操练自己的府卫。
“刚才柴房那边换新的梁柱时抗柱子的人是新来的,扛的柱子一个横扫打伤人了,现在他们打起来了。”工匠说着,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打起来了就去劝开。”赫连云鸾冷眼看着,觉得自己被耗尽力气,明明才十八,心态已经像八十的沧桑老人。
工匠为难地挠挠头:“我们劝不开,那两家伙据说本来啊就有过节,而且双方都有兄弟朋友,现在打架的还越来越多了,小人控制不住场面您看您是不是亲自去一趟?”
赫连云鸾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走吧,你在前面带路。”
哎,总比一直坐在里被魔音摧残好。王朝安王朝卿自然也一起跟了上去。
工匠所说的打架已经算是含蓄了,等到了现场,赫连云鸾才发现现场只分两派:群殴的,看热闹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做事,照这样下去,他这不过是改建,还不是重修,王府得什么时候才能完工
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壮汉指着一个看起来年轻许多的工匠,手指都快戳到对方鼻子上了:“你个臭小子!你纯心是故意的!给我揍他!往死里揍!”
“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我也道歉了,不过就是被柱子扫了一下腰,至于这么严重吗!说不定是自己在青楼里哪个小娘们身上使劲使得把腰伤到了,怪的着我吗!”年轻工匠大概就是扛柱子伤人的那位,他都道歉多少次了,对方还揪着不放,不由得也来气了。
伤者是一个细长身材的瘦竹竿,平日确实爱逛青楼,每次拿到工钱就往风雨场所跑,在场熟悉的都知道,这年轻工匠一说,各个都哈哈笑了起来,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