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连云淮这才恍然,自己一心想找到指使莫忧莫愁谋害赫连云季,偷盗泰王府的幕后真凶,原来就是自己身边的连灏!一时间,有种被人玩弄股掌的虚羞辱感,气的脸色发青。|
“清儿是你害死的吧?”连灏跟他和他的暗卫们对峙着,双方暂时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都没有动手,那正好先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你当真不知道私盐案的幕后真凶是谁?”
“我”赫连云淮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坚持道,“清儿不是我害死的。”
“但你确实知道私盐案是谁干的。那你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为什么任由清儿被斩立决!”连灏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冷哼一声,“因为那人地位比清儿高,你动不得?还是因为你有更大的野心,暂时不想动?总之无论如何,清儿也是被你害死的,不是吗?你至始至终,不过把我们连家当做累赘一般的穷亲戚,从没看在眼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你父亲亦是如此,不过装的礼贤下士,实际上狼子野心,把别人当傻子,以为没人看得出来吗?醢”
赫连云淮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自己的心思,竟然被自己一向看不起的一个只会在草莽江湖舞刀弄剑的连灏表弟看的清清楚楚,还揭开了自己最不愿面对的一面。不错,自己确实有怀疑赫连云宥却又暂时不想动他,也确实有利用看不起的连清快速了解私盐案,也在皇上那边给自己加分,无论是大义灭亲,还是办案能力强,都是他的加分项。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日后赫连云宥的把柄。而这些,紧紧牺牲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二世祖连清,是笔在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只不过,当初他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忽视的,在连家最没有话语权的连灏,却是最难缠的。
“连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说你们想谋逆,想要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连灏冷笑地随意在流血的伤口附近点穴止血,讥讽道,“不知道太子的死,有没有你们的手脚?”可惜太子殿下一代天骄年纪轻轻就陨落,那才是文武双全,品貌兼备,令人信服的储君。现在的几位皇子,没有一个比得上!
“连灏!”赫连云淮连右臂上的伤都来不及处理,愤怒地厉声喝道!
见他失态,连灏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身处江湖,远离皇权中心雍京,可是听说了更多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我听说,那杜思娴原本跟人私奔被父亲杜太和差点沉了猪笼,后来不知是怎的逃了出来,又不知怎的就那么巧合地逃到雍京,还一逃逃到了太子府,若说这其中没人做手脚傻子都不信。巧合的是,我怎么听说当时杜思娴当上太子妃后,土地主杜太和带着杜家人上雍京认亲戚,第一个登门拜访竟然不是本家杜太傅,也不是女婿家太子府,而是泰王府,这是为什么?嗯?难道这杜思娴是你们泰王府的人?缇”
听到这话,大殿内的暗卫都低头看地板,身上冷汗直冒,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听到,希望时候不会被世子殿下杀人灭口。
赫连云淮眼里已经杀意弥漫,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杜太和来雍京第一个登门拜访的的确是泰王府,可却不是公开拜访的,他不是在江湖鬼混吗,从哪知道这种连皇祖父都可能不知道的消息?
这个人不能留。
一个眼神示意,暗卫一道淬毒的飞镖朝连灏射去。
看到赫连云淮抿唇不说话,脸上阴云密布杀意腾腾时,连灏就知道他要对自己动手了。但他多年浪迹江湖,向来都是单打独斗,没有一身好功夫是不可能的,轻松闪开,心里还有工夫分心的想着,可惜自己这么聪明地猜到了真相,却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太子唯一的子嗣谨王殿下。自己的父亲被二叔害死,自己的母亲实际上是个奸细,现在不知情的谨王连为父亲报仇都做不到,岂不是跟自己一样冤屈!
罢了,人都要死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连灏看着围上来越来越多的侍卫暗卫府卫,知道自己今日可能逃不出去了。果断再次举起手中的毒剑,这次却是对准了自己的咽喉,眼睛却在用余光打量包围圈的薄弱处寻找生机:“不劳您费力,我自己动手。”
“连灏你这是何必”赫连云淮先是一愣,继而松了一口气,死了就好,死了就什么事都可以带到地底下了。心里也难得软了,“我们毕竟是表兄弟啊”
“是啊,我们毕竟是表兄弟。”连灏诡异一笑,突然朝包围圈的西北角冲了过去,“所以你就放你表兄弟一条生路吧!”
“抓住他!”赫连云淮愤怒至极,又被耍了!
“伪君子!”连灏冷哼一声,突然腾空而起,他根本没想跟这么多侍卫硬拼,他一个人再厉害,双拳难敌四脚,自己一个人打四百多人,累也要累死,他看准西北角,是因为这边恰好有棵大树,树枝升到墙外,高墙外恰好是一条巷子。
侍卫们刚要反击,连灏却已经腾空而上,眼看着已经脚踩树干,要登上墙头,突然一道弩箭迅速袭来!
“咻——”
连灏身子一抖,差点掉下树,努力用单手抓住树干,震惊的回望,却是看到一个熟人,瞪大了眼睛:“是你**盟夏”
那陪在一脸阴沉之色的泰王身边徐徐走来的一个白纱蒙面的女子,手里一架银色的弓弩,弩箭再次对准树上的连灏,看样子一点也不打算因为对方是熟人就手下留情:
“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