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挪两步,用力的抱着她,头抵在安宁的肩膀,嘴唇轻轻吻在安宁脖子。
向安一时又气又怒,扯住安宁的衣角不放,狠狠的瞪着悟渊,他忘了,悟渊和安宁都看不见他,一时又沮丧的不行。
安宁只愣愣的,回神过后只仔细的将血落在树根中,还未出言喝止悟渊,只见悟渊放开她,站起来,安宁仰望着他,只见他眼睛里含着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那颗树里,一滴血落在悟渊的衣角,最后消失。
“悟渊。”
无人回答,那大树迅速再长高,长粗,安宁踉跄的退开一边,堪堪站稳,那树已经粗壮的安宁觉着得好几十人才能合抱住,树冠也高耸到连那些微的白光也看不见了,整个冥界重新淹于黑暗。
向安也两眼一抹黑,刚刚发生的太突然,来不及扯住安宁的衣角,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离安宁到底多远,只得慢慢摸着,直到摸到粗壮的树干,向安靠着树干慢慢转着,然后听到安宁浅浅的呼吸声。
突然,那大树周身慢慢盛出绿光,所有树叶蜷叶绽开,离安宁不远处的树干伸出一条长长的树枝,像一双手,树叶轻轻抚过安宁刚才的伤口,很快便止住了血。
树干下慢慢淡出悟渊的样子,“安宁。”
悟渊看看她,眼神是不舍,却又怜惜,看她最后一眼,“回去吧。”
“还不行,冥界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在掌管。”
悟渊慢慢从树里走出来,“当我这几千年的天君白当的吗,交给我吧,以后莫要再来了。”
“你。”
悟渊笑了笑,“我交付了神识,我们是一体了,一时片刻离体而出,不是什么大问题。”
悟渊挥手,冥界重新亮起微光,向安在这朦胧昏光中终于看清,原来有那么多“影子”一直在这“站着”,却无声无息的,向安回头,身边也有很多,头皮发麻挪动脚步,站在安宁身边。
安宁点点头,从袖里拿出一卷竹卷,递给悟渊,“这是我抄的心经,若心神不定,记得诵经。”
悟渊笑笑,她怕是忘了,现在的自己只能努力适应冥界,于冥界一体,怎么可能还可以诵经,以定心神,也罢,就当是最后的念想。
悟渊接过,“保重。”
“保重。”
说完,重新进入树里,大树伸出树枝,缠在安宁腰间,把安宁往上送,向安连忙抓紧安宁的衣袖,上到树冠处,所有枝叶往一门边倾斜,缠在安宁腰间的枝叶迅速抽开,安宁站在树冠上,随目可见都是无艮的荒凉。
“安宁,就送你到这了。”
安宁点点头,从容的沿着树冠走落到门边,那门自动打开,安宁踏入,向安也紧跟着,却发现被一片无形的屏障挡在门外,眼睁睁看着安宁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宁。”
“安宁。”
青天
安宁发现向安不见的时候连施三道术法,最后却石沉大海般的均无回应。最后使了追魂术也查不到魂魄去了哪里,安宁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是她不能控制的住的,在向安失踪了十天以后,安宁潜入了魔界,在魔界与正在查探那小龙的宥璠里里外外找了一番却还是没有找到向安。
安宁隐匿了身形,藏在屋檐上,看君后来仪甚是细心的给躺在床上的包的只露一张苍白无神的脸的人喂了汤药,那人喝完汤药砸砸嘴,“母亲,这药好苦。”
来仪用手帕给那人擦去嘴边的药渍,唇边是一抹慈爱的笑容,拿起一枚蜜饯,“我儿听话,吃了药好的快些。”
那人不情不愿的吃下来仪送到嘴边的蜜饯,来仪顺了顺他的心口,笑了笑,“歇着吧,晚些过来看你。”
“嗯,母亲慢走。”
等来仪一走,立马苦着脸,看着窗外大好的阳光出神。
安宁慢慢落地,准备走了,听得背后有声音响起,“姐姐,你从哪里来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安宁回头,“你,看得见我。”
“嗯,你坐在屋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说完,轻轻眯起眼睛,像轮新月。
“我来找人。”
“找谁?我可以让人帮你找。”
“向安。”
那人听这名字笑容不变,“我不认识,我让人帮你找吧。”
“不用了。”安宁回身,抬脚走人,又听得后面那人说话,“姐姐,我叫沉央,你有空可以来看我吗?”
安宁回头,看见他如孩童般的眼神,毫无掺夹着任何情愫和yù_wàng,有的只是干干净净的纯净。
“我很闷,除了父母,我没有见过外面的人,姐姐,你是我除了父母见到的第一个人。”
安宁没有回答他,回过头便走了。
安宁第一次有些慌,从魔界出来以后又去了一趟冥界,皆说没有见过向安的魂魄。回到船上,安宁站在书架前,拿出现全镜,当时现全镜铸好,里面还藏有向安的一丝气息,若现全镜都不能找到向安,安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br